从拍卖会开始,到结束。
斐竟几乎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个祖母绿手镯上。
期间不少其他家族的长辈想要拍下,甚至很含蓄的派人来和他商量。
但斐总的态度,始终如一,“抱歉,任何拍品我都可以谦让,唯独我岳母的手镯,那是我妻子的心头好,斐某绝不能放弃。”
传话人愣了愣。
不一会儿,去而复返。
只是这一次,对方不再找上斐竟,而是直接跟陆甜耳语。
“斐夫人,我们赵老说了,今日您挡了他的喜好,明日真有个什么意外发生,您自己多担待吧。”
赵老,澳城来的,身份很特殊。
陆甜眸色渐沉,看向斐竟时,多了几分复杂的探究。
台上,拍卖员敲下锤子。
最终斐竟以六千八百万,拿下了也并没有多么稀罕的帝王绿手镯。
他却开心的像个孩子,很激动的抱住她,笑道:“老婆,找回来了,你做梦都要念叨的传家宝,我终于替你找回来了。”
看着男人如此情真意切的兴奋。
陆甜心口堵得慌。
耳边,是在卫生间时,陆悠悠的那番话……
拍卖结束。
斐竟带着公司的会计去结账,取货。
陆甜在会场出口等着。
哪怕已经极力在压制着心中乱七八糟的情绪。
可两条腿,还是不由自主的、烦躁的,来回走来走去。
双手更是紧张到紧紧捏在一起,掌心一层层热汗,粘稠泛滥。
“在害怕斐哥哥真的会把你母亲的传家宝给我?”陆悠悠身后跟着陆家的佣人。
三四个,每人都提着大包小包。
毕竟整场拍卖会,陆之为了最疼爱的二妹妹,也算一掷千金了。
陆甜太阳穴隐隐跳动,她转身,保持沉默,不想搭理这么个阴魂不散的小三。
陆悠悠见状,捂嘴偷笑,“呵呵,不被爱的呢,永远都在患得患失,只可惜,像我这样人见人爱的存在,当真没有扫把星的顾虑。”
“陆悠悠,你……”真是忍耐到了极限。
只是一嘴巴子还没落下。
另一只手,带着雷霆万钧的愤怒,打的陆家二小姐嘴角出血,人当众跌坐在地,好不狼狈。
斐竟嫌弃的用手帕,净手。
陆之赶过来,目眦欲裂,“斐竟,你疯了?悠悠她可是怀着你的……”
“跑到我妻子面前耀武扬威,陆之,我不管她是不是你陆家二小姐,只要再有一次让甜甜不痛快,那就不止如此了!”
他说着,伸手牵住陆甜的手。
再当着不少围观看客的面,接过会计递来的保险箱,表情温柔,献宝似的打开,“老婆,我帮你戴上?”
内圈阴刻着母亲和外婆名字的手镯,近在眼前。
陆甜深吸一口气,虽然很抗拒斐竟的讨好,却还是迫不及待的伸出手。
待镯子套入她的手腕,人群响起一片激烈的掌声。
“斐总,这妻管严好丈夫,算是被你玩明白了,哈哈哈……”
“斐总,二十一世纪好男人,非你莫属!”
“呜呜呜,斐夫人真幸福,我要是能嫁一个无论何时何地都这么宠着我的男人,我此生无憾啊。”
男人起哄。
女人羡慕。
斐竟护着陆甜,穿过熙熙攘攘的会场,准备离开。
在经过陆悠悠时,原本脸皮丢尽的她,竟莫名的,朝陆甜绽放一抹很诡异的微笑。
像是胜券在握……
回斐家庄园的路上,有人打电话过来。
说是集团大厦被人蓄意打砸,几个员工受了伤,急需董事长亲临坐镇。
陆甜正好不想跟他凑在一起,便“善解人意”的开口,“公司的事重要,我可以自己回家。”
“我让司机送你。”
“不用,我打车吧。”
几乎话音未落,人逃也似的从劳斯莱斯上跳了下来。
那车里,差不多每一个角落,都残留着斐竟跟陆悠悠欢好的痕迹。
陆甜恶心的要死,强撑着过了斑马线,便扶着电线杆子,一个劲儿的干呕。
司机纳闷,“奇怪,以前夫人都是很喜欢粘着先生的,怎么最近总感觉夫人好像在躲着先生您呢?”
“她不会!也不能!”
一个被他关进笼子里,拔掉全身羽毛的孔雀。
再骄傲,也就仅此而已了!
斐竟扯了扯领带,揉着隐隐作痛的眉心,吩咐司机开车。
他状似自言自语,“陆甜没了我,是活不下去的,没错!她活不下去,就不会离开我……”
吐的胃里生疼。
陆甜虚浮着脚步,正想去路边打车。
可身后,猛得一闷棍下来,她都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人摇摇欲坠的,晕死了过去!
再醒过来。
手脚都被铁链子绑在木椅上。
周围的环境漆黑,杂乱无章,大概是某处废弃的工厂。
“是假的。”正前方,一梳着小辫子的老男人,很是恼火的将手里的玉镯砸碎。
陆甜看到了,撕声喊道:“不要!!!”
之前传话的秘书上前,掂量着手里的碎镯子,翻白眼,“你老公还真是抠,自己拍下真镯子,美其名曰是为了你,之后呢?给你掉包成假的,耍我们?!”
赵老抄起地上的铁棍,二话不说,就砸在了陆甜的胳膊上。
剧痛伴随着骨裂的声音,讽刺回荡。
假的……
斐竟给她的传家玉镯,竟然是假的!
“给斐竟那臭小子打电话。
“不,直接视频,他不是很爱他的妻子嘛,那就让他看看,他的珍宝被他害成什么样了。”
嘟嘟嘟。
很快,视频接通。
只是出现在画面里的,是一张满是情欲过后,斑斑驳驳的大床。
陆悠悠趴在斐竟赤裸的胸膛上,白净净的手腕处,那绿到发光的镯子,扎眼刺目。
“哎呀,姐姐,你怎么伤成这样了?
“呜呜呜~人家好怕怕啊,幸亏我老公事先都替我安排好了。
“要不然,这会儿被赵老抓走的人,且不是我了?”
小姑娘眼泪汪汪的嘚瑟。
她歪了歪脖子,故意露出一片吻痕,“还有啊,姐姐,虽然你是代我受罪了,可斐哥哥还睡着,sorry喽,他不能赶去救你,你自求多福吧,拜拜~”
视频被单方面中断。
赵老秘书呵呵,鄙夷,“原来是塑料夫妻呀,赵老,这女的,咱怎么处理?”
“长的挺好看,卖去缅北,值钱。”
“是。”
这一次,一块浸满迷药的毛巾,捂到陆甜口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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