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兆丰年啊,大雪封门,一眼望去,白茫茫一片,银装素裹,大山都是白色的像是穿上了白色皮肤。
苏宇,黄夙娥,夫妻二人,躲在家里,围在炉子前,炉子上炖着咕嘟咕嘟的山菇炖野鸡。
夫妻二人一人一个烤馍,用筷子串好放入炉子底下,烤的表面金黄,然后一人一个烤馍,用筷子在锅里捞着吃。
你说是火锅?可这是山菇炖野鸡,但你说这是炖野鸡?但二人都懒得盛出来,直接小火慢炖,然后捞着吃。
一人一个小碗,随吃随捞,保证每一口都是热乎的。
“嘶……呼呼,好烫,这粉皮不错,你尝尝。”
粉皮,和粉条一样,只是粉条是条,粉皮是和锅盖一样圆的,扁的,放入锅里时掰成碗口大小,丢进去。
熟了时比粉条有嚼劲,配合炖野鸡的味道,美味极了。
“你穿的暖和点,怎么穿着睡衣就下床了?”
黄夙娥穿着宽松的睡衣,是那种毛茸茸的,穿个棉鞋就下床了。
“不是你让我待在床上,怕我冻着呢,没来得及穿衣服,反正房间里又不冷,没事。”
苏宇摇了摇头,反正确实不算冷,他也就不再多管,二人开始大快朵颐。
这场雪,连续下了三天,不说封门,但绝对没过小腿肚了,踩一脚下去,根本看不到脚。
老院点的是火炕,苏宇倒是不担心母亲冻着,苏父一直在家,不会让母亲冻着。
只有大哥上下班变得困难了,车子可能是骑不了啦。
所以他和苏宇大舅哥商量着跑着去,来回也就是慢了点,三人同行,倒也不担心遇到什么不长眼的。
年关底下,那真是群魔乱舞,仿佛要业务似的,什么五花八门的人都跳出来了。
半路抢劫的,佛爷神偷,溜门撬锁,游荡的诈骗团伙,卖假货的,神医看病的,流落在外乞讨的,总之你们想到的,基本都有。
总有一款适合你,当然,公安也不是毫无作为,巡逻公安那也是二十四小时待命。
这也是苏胜,以及苏宇两个大舅哥,三人为何要一起的原因,因为走小路,遇到牛鬼蛇神的几率还是蛮大的。
骑车还好点,嗖一下过去了,但你走路,碰到的几率更大。
都没饭折,都寻思出来发点小财,回家过年呢。
转过天,大雪停了一天一夜了,但依旧银装素裹,没有丝毫化雪的迹象。
“村支书组织村民打扫雪,把雪弄到低洼处,反正化了它也会流过来。”
清扫道路,直通大路,也就是外出的那条油漆路。
苏宇也跟着去忙活了大半天,挨家挨户,一家一个正劳力,不去不合适,老院是苏父去的,代替了苏胜,但这边苏宇就必须露面了,本质上没有分家,但其实差不多已经分家过了。
本质上没分家是因为老院房子,没确定如何划分给几个儿子?这些没分,那就自然不算分家,但实际上,分开吃,分开睡,分开管账,跟分家区别不大了。
你家就出一个人,那就不像话了,村里人也会有意见,年纪大的可以不去,如苏父,四十多岁了,他大儿子又和他住一起,他去的话,那没人说什么。
但大儿子不在,那就只能他自己去了,但他能替大儿子苏胜,但代表不了苏宇,因为给人的印象就是苏宇分出去了。
所以苏宇也清楚,这事偷不了懒,哪怕他确实不愿意干活,尤其是大冷天。
但没办法,拿个铁锹,戴个手套,帽子,口罩,他就出门了。
他力气大,铲雪这事,他一个人能顶三个人使,倒不是他太卖力,而是卖力等于劳作,而劳作等于费力,费力等于暖和。
你越是偷懒,越是冷,你一旦用力干活,浑身热腾腾的,甚至出汗,这可不是开玩笑,铲雪热出汗很正常。
苏宇基础力量都超过五百斤了,随便一用力,那就是旁人的极限。
铲雪对他来说,那太简单了,只要铁锹给力,没有他铲不了的雪,从东到西,一路横推,铲雪的不止他你一个,但都是有力气的小伙子,其他人用独轮车推雪。
年轻的孩子在堆放雪的地方开始打闹嬉戏,堆雪人等。
“你这一个顶三个啊,看来传言不假,你真的拽着一百人跑过?”
走来一个青年,苏宇抬头,正是苏翔。
同辈之中的老大哥,他比苏胜,苏斌还要大,快三十而立了。
“翔哥夸奖了,我那只是急眼了,有一把子傻力气罢了。”
苏宇那天发疯,要砍了他奶,全村阻拦,结果他硬是和一百人形成了平衡,谁也无法拽动谁,一举成名。
成了十里八乡力气最大的人,这件事传开后,全村都知道他力大如牛了,这个力大如牛不是形容,而是有过之无不及。
因为二三十人是可以拽过牛的,但拽不过苏宇,要到百人才行,说力大如牛,那是抬举牛了。
但那天去阻拦苏宇的并不是全村所有人,所以听到的自然不信,但人太多,又不得不信,苏翔就是那天有事不在家,所以他不在场。
但苏翔知道苏宇是有本事的,从狩猎这件事就能看得出。
“喏,这是上次借你的钱,还你。”
苏宇抬头一看,大黑牛,大概有五六张,这是苏翔上次狩猎受伤,被送去医院,苏宇垫付的医药费。
他垫付的可不止苏翔一个人,可还账的只有苏翔一人。
骄傲,这是给苏宇的第一印象,其实苏翔那天不在,苏宇知道他去干嘛了,进城打零工了,也就是帮人扛大包,或者打小工,帮人垒起火炕等。
一天大概有八毛钱,扛大包一块多,不过更累,打小工,一般是五毛,但冬天会贵一些,八毛,而且基本会管一顿饭。
难怪几个月见不到苏翔,原来是去打工赚钱了,农村汉子,忙完了农活,至于除草,那就是分给几户管几亩地这样子,不会要求你打卡上班。
但如果巡逻队看到某地长草没人管,那肯定归谁管,就扣谁的工分。
所以除草的任务,自然就落在了苏翔母亲身上了,他则出去打工了。
你只能说他太骄傲了,不想欠人情。
“别看了,多余的,就当是你出手相助的好处了,我那帮哥们的账,我一起还了。”
狩猎受伤,基本是剐蹭,如慌不择路,树枝,荆棘剐伤,又或者被猎物咬了,撞了,都是皮外伤。
治疗起来其实花不了几个钱,哪怕缝了几针,结果也是一样的。
一个人十块钱打底,就完全足够了,就缝合,消毒,顶多顶多输点消炎水。
毕竟医疗水平有限,这六十块钱,足够那天的花销了,当然,这只是指他那几个弟兄,其他人想跟着去,受伤的,苏翔可不会那么好心替他们出了。
一个人想成事儿,他就必须有自己的基本盘,像是苏宇他的基本盘就是虎子,干什么虎子都跟着,有人帮你,这就等于两个家庭一起努力。
多一个人,就等于多了一个家庭在背后,苏翔既然是同辈里的老大哥,可不只是年纪大,人家也是孩子王,有几个玩的来的朋友。
所以当他决定上山打猎的时候,最先支持他的,绝对是他的小老弟们,有人跟着起哄一起去,这才导致全村好多人陪同。
能让苏翔一个人折腾,他折腾不出来那么大,更没有那么多人陪他进山。
突然苏宇觉得,苏翔那帮兄弟,没跟错人,这大哥当的,他都想跟着对方混了,有事自己扛了,有肉大家分着吃,这换谁来都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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