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宁闻声停下脚步：“干什么。”
陆墨川不悦道：“你这是什么语气，是该对哥哥们说的话吗？”
陆风鄙夷地看了她一眼，讽刺道：“乡下来的就是没规矩，比清欢差远了，起得这么晚不说，还这么没礼貌，就该好好教训教训！”
陆宁深呼一口气，她的头实在是很痛，已经不想多说什么了。
“哥哥们好。”
陆墨川满意的看着她：“我有件事情通知你，因为清欢救了你，所以你必须要报答清欢，她喜欢的舞蹈你需要帮她实现梦想，至于你喜欢的演戏本来就不上台面，你也没必要去了，我会通知学校把你的考研志愿改成舞艺，你必须去名校进修，帮清欢实现梦想。”
他说完，客厅一阵沉默。
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到了陆宁的身上，似乎她只要说不同意，就会被所有人训斥没良心。
他们明知道她最喜欢演戏，还要她为陆清欢改志愿，似乎这只是一件小事。
陆宁看向陆墨川，微笑道：“好啊，都听二哥的。”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陆墨川的脸色也稍缓，久违地浮现笑意：“你能这么懂事就最好，说起来我们这种家族演戏实在不上台面，你要是学舞蹈，我们能给你最大的支持，对你的前程也好，不要觉得为我们逼你做选择，是我们成就了你。”
陆宁背过手，狠狠地攥紧拳头。
似乎这样才能清醒一些。
“二哥说的是，毕竟我跳舞比清欢好多了，肯定能帮她实现愿望。”
话虽然是说给陆墨川听的，可说话的时候她却一直戏谑地看着陆清欢。
陆清欢触及到陆宁的视线，她猛地抓紧残缺的腿，咬紧下唇，眼底的恨意快要溢出。
曾经她的舞蹈老师就多次称赞陆宁的身材窈窕，协调度高，长得也貌美，跳起舞来比她还要美。
要不是还用得到陆宁，她早就杀了她了！
陆宁把陆清欢的表情都看在眼里，陆清欢难受，她就高兴。
舞艺？
可笑。
真当她会做那受人摆布的木偶吗。
陆墨川道：“你去上学，正好陆风和清欢也要去，你在学校照顾好清欢，她要你做什么就做什么，记住她的腿是因为谁，等会你们一起走吧。”
他见陆宁神色不太好，很可能是身子不好，于是故意给她一个台阶下。
从前陆风和陆清欢上学，是从来都不会带上她的，即便陆宁是陆家真千金，她也没坐过几次陆家的车。
陆风刚准备拒绝，陆宁便抢先开口：“不必了，我自己有腿，可以自己走。”
陆宁片刻不想多留，说完就朝着外面走去。
陆清欢却再也维持不住体面，崩溃大哭。
哥哥们连忙安慰，心里恨死了陆宁。
陆宁走在学校的路上，路过的人都对她指指点点，几乎是看到她的人都要阴阳她。
陆宁没有多想，以前陆风故意让学校里的人都欺负她，陆清欢也暗示同学们陆宁是陆家的佣人，不用顾虑。
所以她经常受到欺负，不足为奇。
陆宁头很痛，脸上已经发烫了，她的脑袋像是要爆炸了似的。
她坐不下去，去厕所洗了把脸缓解一下。
“救救我……”
就在此时，苍蝇般大的声音突然响起。
陆宁猛地回头，视线扫过厕所门，停留在最后一间，门被扫帚抵住，一看就是被谁故意弄的，不打算让里面的人出来。
陆宁想也不想就把扫帚拿开，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面前，少女一脸灰尘，衣服也被撕扯得发皱。
她顶着一脸的泪珠对陆宁道谢。
陆宁看着那人的背影，那好像是……蒋希。
蒋希和她一样，也经常被陆清欢的人欺负，她虽然出身大家族，但却不受宠，所以前世很快就受不了压力转学了。
陆宁抿着唇，眼神一暗。
蒋希感激道：“谢谢你。”
上课时间过去半个小时，陆宁才慢慢的回到教室，此时已经开始上课了，老师让她在外面罚站。
正好，陆宁也听不进去。
下课后，导员让她去办公室一趟。
简直没有片刻安生。
她准备要去时，被陆清欢叫住：“陆宁，我的腿有点痛，你能不能帮我按摩一下。”
陆宁双手插兜，冷冷道：“没空，我要去办公室。”
陆清欢没想到她拒绝得这么干脆，弱弱地应了声：“好吧，我知道你忙，可以不用管我的。”
陆清欢的闺蜜孟月看不下去了：“不是，陆宁你是陆家的佣人，要你这么做不是理所应当吗，这条腿说到底是你害得清欢弄断的，不过是让你捶腿，有这么难吗！”
陆宁回头看向陆清欢，嗤笑：“我弄断的，陆清欢你撒谎上瘾是不是，需要我说出真相？”
陆清欢有些慌，她害怕大家发现真相是她主动给陆宁救生衣的，那她的人设就崩塌了。
“不……不用了，陆宁你走吧，不用管我的。”
陆宁抬脚就走。
孟月却拦住她。
“清欢。你就是太善良，她都害得你断腿了，你不能轻易放过她！”
孟月不善地看着陆宁，故意羞辱道：“你去给清欢打水暖暖胃，佣人！”
陆清欢在学校里经常泼她脏水，甚至把她这个真千金污蔑成陆家的佣人，之前她对陆清欢百依百顺，同学们也就信了。
陆清欢柔弱道：“算了，别为难陆宁了。”
“这算什么为难。”陆宁扯了扯嘴角。
陆清欢一愣，看着陆宁拿着她水杯去打水的身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她总感觉陆宁有些地方变了，现在又这么听话，好像有些古怪。
孟月却不这么想。
“你看，那个人就是天生下人命，不干点活不行的。”
陆宁拿着水走进来，面无表情地走到陆清欢面前，陆清欢心中得意，陆宁是真千金却被当成佣人的这种爽感让她十分受用。
“陆宁，谢谢……啊啊！”
陆宁将接来的热水从上到下将她淋到陆清欢的身上，看着她哀嚎躲开却又因为坐着轮椅移动不了的狼狈模样。
她爽死了。
“陆清欢，多喝一点，能止痛。”
教室里一片混乱。
众人都震惊的看着陆宁，谁也没想到逆来顺受的她居然敢反击了。
“陆宁，你敢伤害清欢，你这贱人！”
陆风穿过拥挤的人群，狠狠地推开她。
陆宁被猛地推了一把，重重地摔到地上，失去意识之前，她看到的是陆风着急抱着陆清欢去医务室的画面。
……
“醒了？”
陆宁睁开眼，发现是在医务室，而站在她床前的是蒋屿。
她曾因为他太穷而甩了的前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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