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鹤是从小江那里知道温伽南生病的消息的,他立刻就想去看她,没想到在公寓楼下看见梁聿修。
之后温伽南也从公寓里出来,程鹤看到梁聿修跟着,他也跟着,并不知道温伽南是去见梁聿修母亲。
程鹤发现温伽南又有低烧的迹象,态度强硬地把她带到医院输液。
当晚,温伽南就满血复活了。
她跟进陈玲等人白天的工作,发现李若若在工作上出了差错,单独把她拎出来叮嘱了两句。
也没有指责的意思,但李若若脸色就是很难看,咬着嘴巴应下。
温伽南没多在意,公事公办的态度。
大家散了之后,温伽南去了趟洗手间,回房时不经意看见陈玲在厨房打电话,眉宇间尽是愤懑与愁色。
她就猜到了,大概率是家里的原因。
陈玲挂掉电话走出来,温伽南还没走,她愣了一下。
温伽南问起来,她苦笑了下说:“我丈夫,他不肯把女儿给我。”
话落,她又补了一句:“但我是一定要孩子的。”
温伽南点头,拍拍她的肩膀:“我可以给你介绍靠谱律师。”
“好啊,我也许真的需要,先谢谢你了。”
两人颇有苦中作乐的感觉。
安慰的话不知道怎么说,互道晚安后,两人各自回房。
第二天一早,温伽南接到程鹤母亲的电话,询问她晚上是否有空过去吃饭。
温伽南想了一下:“可以的,那晚上见。”
电话那头,程母似乎笑得合不拢嘴。
温伽南想,既然决定好要跟程鹤认真交往看看,总得给彼此,以及彼此的家人多点机会接触。
程鹤很快也得知了这个事情,给温伽南发消息说抱歉,他今天因为工作原因在市区外,可能赶不及回来接她,再一起去程家。
温伽南并不介意,表示理解。
“工作重要,我们今天也没去昆腾,晚上我自己过去就好。”
程鹤嗯了一声,他似乎在忙,语调低沉轻慢。
温伽南想挂掉的时候,他又问:“你今天怎么样?”
“挺好的,不烧了,精神也恢复了很多。”
“那就好,注意休息。”程鹤叮嘱着。
温伽南轻轻应声:“你也是。”
又说了两句,他们才挂了电话。
温伽南盯着手机在发呆,她后知后觉,自己真的跟程鹤在正式交往了。
最近工作不会很紧张了,五点半左右,温伽南就准备好,从公寓出来,自己打车前往程家。
上车的时候,温伽南感觉眼皮子狠狠跳了好几下。
她没在意,结果头不小心磕到头顶。
“女士小心。”司机回头叮嘱。
温伽南不好意思地笑笑。
六点半,程鹤从反方向回到程家。
车在门前停下,程母就急匆匆从家里出来,见是程鹤,她更急了。
程鹤熄灭引擎下车:“妈,怎么了?”
程母走下台阶,伸出了脖子问:“南南呢?她没跟你一起来?”
“她自己过来,我们说好的。”
程鹤惊了一下,直觉不对,赶忙拿出手机给温伽南打电话。
可电话是占线的。
他更觉得不对劲,转而打电话给小江。
小江说,温伽南五点多就出门了。
程母也听到了,程鹤一挂断电话,她就紧紧抓住他的手:“怎么回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程鹤没慌,沉吟片刻,继续给温伽南打电话:“别急,我问问。”
这次没等多久就接通了,但那边很嘈杂。
程鹤感觉眉头突突跳:“伽南?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温伽南的声音在微微发颤,好像刚刚经历过多么恐慌的事情,却又强迫自己冷静。
“路上出了点意外,现在还在处理,抱歉,要麻烦你跟伯母说一下,我可能没办法过去了。”
程鹤本想追问,到嘴边又改了口:“你现在在哪?地址发我,我过来。”
温伽南想要拒绝,但程鹤未卜先知似的。
“伽南,别拒绝。”
温伽南这才把地址发过来。
程鹤紧急赶过去,才知道是温伽南打车前往程家途中,出租车被人追尾,而且撞得还挺严重,安全气囊都弹出来了。
司机和温伽南都受了点皮外伤。
程鹤到的时候,现场已经处理好,控制住了。
肇事的是个醉鬼,当场就被警察带走,而司机和温伽南则在警察的陪同下,准备前往医院处理伤口。
程鹤跟着一起。
到了医院,陪在温伽南左右。
她平时表现得再坚强,可到底也是个女人,今晚实打实被这种场面吓到了。
程鹤拉她的手,惊觉她的手都是冰的,手心一片冰凉。
“别怕。”
温伽南白着脸,什么都没说。
她是磕到了额头,破了皮,留下一道浅浅的口子,渗出了血。
幸亏口子不深也不长,简单处理之后,不需要缝针。
温伽南松了一口气。
司机比她严重一点儿,要缝两针。
从医院出来,两人还要去警局做笔录。
程鹤依然陪同。
全程温伽南都很沉默,不知道是被吓蒙了,还是怎么,总之,没表现出一点怯弱的样子。
程鹤觉得她太逞强了,却又不好在这种时候说她什么。
做完笔录都是九点了。
温伽南饿得肚子咕咕叫,程鹤带她去吃饭。
等餐的时候,程母打电话过来询问,她不放心,语气里满是担忧。
程鹤实话实说,只不过做了缩减。
饶是如此,也足够程母吓坏了。
她非要亲口跟温伽南说话。
程鹤一再拒绝。
“给我吧。”
温伽南伸出手,程鹤迟疑着,递给她。
“伯母。”温伽南的声音虚弱无力,显然是受了很大惊吓。
程母句句担心,声声关切。
“我很好,伯母,您别担心,就是很抱歉,今晚不能去赴约,让您白费心了。”
“瞎说什么话,这都不重要,你先好好休养,等下次咱们再约就是,到时候一定让小鹤去接你。”
“好。”
程母又叮嘱了好几句,程鹤看不下去了,直接把手机收回来,挂了她的电话。
“不好意思,我妈这人就是比较唠叨。”
“没关系,我妈也这样。”
本质上,程母跟谭芳很相像,为了儿子女儿操碎了心。
温伽南能理解谭芳,同样可以理解程母。
餐上来了。
程鹤给温伽南点了热粥,温伽南饿得不行,也不管形象了,一口一口往嘴里送。
程鹤看着,眼底不自觉露出了柔情与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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