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列冲突第四十七天,塞勒尼班当地时间9月13日,乌其克斯公家通讯报道称,乌其克斯抵抗力量和列军在玛琉南部与嫩唯列亚·卜沙镇之间地带发生剧烈交火。列军对该地区进行轰炸,阿侨克武装直升飞机多次飞越该地区上空。
二十二日,乌其克斯官方宣布将国家博物馆珍品进行全球巡展,华国秉承服务民族复兴,促进人类的特大国外交主线与乌方进行友好会晤,华国将成为此次巡展的首发站。
二十七日,双方与华国驻乌其克斯总领事馆举行交接仪式,共计四十二件文物艺术品……
“咳咳咳咳咳。”温粥是被腐朽的尘土味呛醒的。
“Smoli!Smoli!”
她尝试呼喊随行同伴,没人回应,身上传来刺骨的痛意让她很快认清现实,摸索到身旁完好无损的箱子,心下长舒一口气。
打开手电筒,很大的空间,她不确定是否还有别的出口,周围墙壁都是被石头堆砌的,角落有几个硕大的木桶,壁沿上累积着厚厚的尘土,推测应该是个地窖。
左腿膝盖以下卡在木桶和石块之间,一个少说有七八十斤重,除了腿部,她的右手腕以及头部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创伤,特别是右手腕,因为绑着铁链的缘故,在没有任何的缓冲下又有十来斤的负重,大概骨折了。
窖口离地面大概有两个成年人那么高,被一个木板盖着,隐隐约约还能听见外面的叫嚷和哭嚎声。
她们遭到了反叛军的伏击,三发炮弹在车队附近爆炸,火舌冲进浓雾,炮声轰鸣,在扫射前温粥被Smoli推进来。
生活在和平社会的人没人会不害怕战争,胸腔梗的难受,求生的本能让她去推动那些木桶,纹丝未动,急得哭了出来,发泄的击打着那些木桶。
鉴于乌列局势的不可控性,华方已于她们出发后一日派遣“新厦”轮从图尔门赶赴得鲁特集装箱码头,83小时紧急行动,她们需在撤侨任务结束前到达指定地点,而那至少还要一天半路程!
大概是极度的害怕增强了感官灵敏度,浑浑噩噩中温粥闻到了一股极淡铁锈味,像是被打了一针强心剂,猛地抬起头来吸了吸鼻,后背有些发凉,赶忙关了手电筒。
这还有人!
几秒的死寂后,温粥听见一声极轻的落地声,还没来及做好防备,就见一男人从黑暗中现身。
很健硕,穿着作战服,带着头盔和面具,右手边端着枪,脚步极轻,戒备姿态,在离她半米的地方停下。
温粥勉强能看到他面罩上外露的一双眼睛,强烈的攻击性,他的右腿有些僵硬,温粥猜测血腥味儿大概就是从那来。
她喜极而泣,挣扎着要直起身,以至于牵动了身边的铁链。
“咳——”
她的脖子被扼住了。
温粥指尖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感受到了钳制自己的绝对力量她尽量让自己平复下来,开口带着几分哽咽:“I'm……friendly……”
男人手上力道不减,眼睛微眯,问:“华国人?”
温粥用力地点了点头,惊愕:“你会说华语?!”
后者偏了偏脑袋,目光扫了眼箱子:“这是什么。”
“行李。”她垂下头。
男人当然不信,松开枪柄长臂一挥,攥住温粥受伤的手腕,稍稍用力,便将人硬生生的扯到自己身旁。
温粥猝不及防疼得一身冷汗,止不住地“啊啊啊”惨叫起来,疼得她眼泪不受控地在眼眶里打转。
她不明白这人的意图,生怕激怒他,赶紧收住声儿,拼命地咬紧牙关企图克制住痛感。
男人自顾自检查起链子,手掌硌着铁链按在她的手肘骨头上,温粥本能想要抽离,剧痛直冲天灵盖,一个没忍住,眼泪彪了出来。
温粥疼的直不起腰,左手拍打着他胳膊,到底是扛着没回话。
“啊——”
男人加重了手上的力量,温粥忍不住又惨叫了一声,上半身出现轻微抽搐,完全丧失了反抗的能力。
“想好在答。”
男人的声音愈发森冷,透着不容违抗的威严。
温粥意识开始涣散,空气的稀薄让她脑子更加肿胀,有些恍惚重影。
背脊大概也受了伤,僵硬的肌肉随着时间逐渐发酸,胆子倒是大了起来,虚弱开口:“你先松开我。”
男人没在言语,气氛一瞬僵持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边的轰鸣声逐渐远去,脖颈的力道松了几分,温粥得了个喘气的机会,脑子清醒几分,温热的气息洒在她的脖颈连带着火药味血腥味,烫得她一颤。
赶忙开口:“嘿,先生,不要这样敌对。”
这次乌列冲突不过二十多天,局势大规模脱离管控,各国撤侨同时,受雇于不同派系的雇佣兵武装陆续涌入。
出发前她们辨认过各国正规军团标志,角度问题,温粥并没有找到男人的臂章,仔细回想刚刚男人的音调,口音偏东南亚,这人大概是个雇佣兵。
“不知道您隶属哪一部队,或许我们可以相互帮助。”
温粥头发被冷汗浸湿,凌乱的黏在额头上,咧出个自认为和善的笑,眼神不动声色地观察起地面到窖口距离,感受到扼制自己脖子的最后力量慢慢卸掉,失去支撑瞬间瘫软到一旁,
炮火声明显没有她掉进前的激烈,外边大概率是沦陷了,她心里没底,并不能确定Smoli还能够找到自己,而以她现在的能力,想要独自爬出地窖,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打定主意,温粥小心直起身,对着男人,深吸口气,继续尝试和他沟通:“先生,我并没有恶意。”
男人没有回答,温粥以为他的华文并不好,犹豫着又换了当地的本土语言,依旧没有回答。
她心有些凉,咬咬牙亮出一张底牌:“我有药品,可以帮你清理伤口。”
“我只需要您带我出去。”
还是一片死寂。
她的手腕还被他捏在手里,地窖幽闭的环境让温粥等的有些不耐烦,打开手电筒,忍着疼痛移动身子拉开点两人间的距离,灯光一打,她浑身一凛,连带着脸皮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阴冷到足以震慑她的眼神。
喉咙一哽,温粥将呼之欲出的尖叫生生摁在口腔里,仓皇地错开眼,装模作样寻找起他腿上的伤口。
她的想法有点可笑。
他是什么守法好公民吗,还是道德高尚?
这可是雇佣兵,弄死她的方法兴许都没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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