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男人去他的宅子,还敢说出来?”
他愤恨地盯着谢明月,做出一副好弟弟的姿态。
“今日就算拼着被父亲打死,我也要把你这个对不起我大哥的罪人拿下!”
谢明月微微一笑。
好像在看什么杂耍表演。
这戚修玉和永嘉县主凑在一块,怎么变得更蠢了?
顺清侯手中荆条都抽断了,恨不得立刻就去拿家法。
“糊涂东西,老子是不是说了,事情并非如此?你偏要一意孤行!”
他知道戚缙山在后头看着,一时又气又急,忍不住朝着谢明月道:“明月,你二弟一时想左,你莫生气。”
戚修玉见父亲对谢明月如此温和,顿时如发疯的野猪一般,站稳了就朝着他冲来。
“父亲,您也昏了头了,证据就摆在那儿,您却选择视而不见,戚缙山就如此重要吗?这侯府中的嫡子,原本只有我一个啊!”
他好恨。
恨云氏与戚缙山鸠占鹊巢,云氏与他的母亲平起平坐,戚缙山也占据了他原本的位置,成了父亲的宠儿。
谢明月静静盯着戚修玉:“父亲,现在生气的人可不是我。”
她朝着戚修玉微微一笑:“哦,原来你一直嫉妒夫君啊,也是,他比你神仪明秀,又比你官途亨达,你除了多一个只会哭哭唧唧的儿子,什么都比不过他。”
怕戚修玉受得不刺激,谢明月还贴心地补充了一句:“没关系,你娶的妻子,也不如他的妻子,谢晚晴从小就比不过我,还非要同我攀比,就与你暗地里盯着我夫君时的心态一个样。”
“你口口声声忘不掉我,其实只是不甘戚缙山娶了我。”
“戚修玉,你好像一条在阴暗处看着别人幸福的虫子啊。”
打蛇打七寸,杀人戳心窝。
戚修玉一下子跳起来,恨得面目狰狞。
“谢明月!你!”
他指着远远躲出去的衙头,吼道:“还不快来拿下这个淫妇!”
“戚修玉!”顺清侯怒吼。
“拿谁?”男人幽幽开口。
又是一道惊雷般的声音响起,戚修玉看着衙头身后的花窗下转出来身影,面色微微一白。
戚缙山信步走到谢明月身边,一张俊脸面无表情,却威赫震震。
他紧紧盯着戚修玉颤抖的眸子,冷声重复一句:“拿谁?”
“大哥,”戚修玉抽了抽嘴角,猛地抬起胳膊指着谢明月,“她背着你偷人!”
谢明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元白、梧桐等知晓内情的下人们,也纷纷忍俊不禁,在后面憋笑憋得很辛苦。
这二爷还真是冥顽不宁,方才夫人都说了,宅子是大爷的,侯爷也一力阻拦,他竟像是个榆木脑袋般,完全转不过弯来。
还京城才子呢,京城笨财鱼还差不多!
戚修玉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明明他还差人打探过,谢明月院里的人也说她曾拿了不少男子的用品出门,怎么事情完全不对了?
不管了,他是侯府世子,顺清侯府以后都是他的,就算顺清侯想对付他,也要看看罗家的面子,有外祖家在,他怕什么?
戚修玉精神一振,重新挺起腰杆:“大哥,你当真要戴着这个绿帽子不吱声?”
戚缙山不言不语地上前,一双寒眸盯得戚修玉遍体生寒。
他突然伸出手抓住戚修玉的衣襟,一把将他提起。
谢明月瞪大了眼睛,心跳瞬间加速跳动。
出现了!
戚缙山这种神勇的时刻又出现了!
上次家宴时,她又气又急,没来得及细看,今日好好看着,才发现戚缙山这样真是英姿勃勃,令人心安又震撼。
他居然单凭一只手就能将戚修玉整个拎起来……
一时间,谢明月又想到了两人亲密时的一些情形,虽然时机非常不对,却忍不住红了脸。
夫君才是真绝色!
被捏着衣襟提起来,戚修玉的尊严几乎碎了一地。
他勉强瞪着戚缙山,踢了踢腿:“放我下来,你这样像什么样子,我可是侯府世子……”
戚缙山眉眼低垂,不去看他,语气淡然:“世子?”
他冷冷一勾唇角:“看看你这幅蠢样子,分不清是非,拎不清善恶,就算有人将刀递到你手上,你也只会拿起刀背砍人,你这样的人,除了砍死自己,还能砍死谁?”
顺清侯在一旁焦灼到极致,反倒冷静下来,想到昨夜长子与自己说过的那些话,他奇异地停在一旁,并未出言阻止。
戚修玉就这么悬在高空,一张脸涨得通红。
他越是挣扎,戚缙山就攥得越紧,渐渐的,他觉得自己的脖子都要断了。
只能停止挣扎后,恨恨地盯着戚缙山。
该死,这个野种小时候又吃不饱饭,怎么会有这样大的力气?
“戚缙山!你少说风凉话!”
他在空中蹬了蹬腿。
“你真不是个男人,谢明月十年不让你近身,你也忍得过去,难怪现在连她偷人都不管,你他妈就是个龟公!”
此话一出,院内的气息陡然下降,就连一直微微笑着的谢明月,嘴角也悄然落了下来。
远处的衙头更是命官兵们捂紧了刀柄,就怕戚缙山一声令下,要他们砍了戚修玉。
一边是九卿之一,一边是永嘉县主和瑞王,他们谁也得罪不起啊!
一片寂静中,戚缙山轻轻哂笑一声。
他猛地一耸,戚修玉被整个重重砸到地上,疼得龇牙咧嘴。
戚缙山掏出一条手帕想擦手,发现是谢明月给他绣的,于是重新收起来,又伸手向身后的玉江要了一条。
谢明月:……
莫名想笑,又有些感动,都什么时候了,还珍惜着她绣的帕子!
“二弟,有些时候,人的绝境是自己造就的,”戚缙山慢条斯理地擦着手,声色低沉,“你知不知道,你口口声声叫嚣的那个男人,是夫人的什么人?”
戚修玉惊疑不定地捂着脖子躺倒在地。
还能是什么人?
戚缙山居高临下望着他。
“他与夫人的关系,不劳你操心。”
“你还是操心你自己吧。”
说完,他回头看下顺清侯,面色冷冽。
“父亲,昨夜说的话,是时候兑现了。”
一直站在一旁的顺清侯心中低叹一声,上前恨铁不成钢地看了戚修玉一眼。
也不命人将他扶起,便直接问:“逆子,我就问你一句,你这个世子之位,还想不想要了?”
这话如同一声惊雷,炸得戚修玉顿时脸色煞白。
什么意思?
父亲这是真要动他的世子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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