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出身名门大族啊,自家老爷官职不比那魏大将军低,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如何能忍。
“亲家,从你们从进门到现在劈头盖脸地骂,我体谅你们失去女儿的心情,让你们骂上几句发泄发泄,可你们也不能得寸进尺啊。”
“真要说起来,我跟我家老爷还比你们年长,我们敬重你是姻亲又是贵客,你们可不能蹬鼻子上脸!”
“亲家?”魏城好笑,女儿和外孙女都被她害死了,还算哪门子亲家!
两方闹得不可开交,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裴琰也从军营里赶了回来,见双方剑拔弩张忙帮着劝解。
魏氏夫妇负气离去,踏出府门前,魏城回头望了眼贤国公府牌匾,凌厉的双眸布满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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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东西,仗着是皇亲国戚就目中无人!”
正堂里的国公夫人还在咒怨,“他家有两个母国又怎样,皇上对皇后不过尔尔,皇后也非太子生母,她能蹦跶几天?等太子登基了不过是个名义上的太后。”
“太子妃更无能,谁人不知道她不得宠,就差一纸休书了,被遣回娘家一事都成了高门笑谈,他们魏家本就是个笑话,还敢来指责我们。”
贤国公听得烦闷,呵斥她少说几句。
裴琰却担心另外一件事,“魏城此人铁拳铁腕,睚眦必报,就怕这件事他不会善罢甘休啊。”
国公夫人不以为然,“不外是以后老死不相往来,还能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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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鸾虽然对魏颐生了隔阂,但终究是同胞姐妹,听闻妹妹死讯后也哭成了泪人。
魏夫人抽抽搭搭地叙说着女儿凄惨经历,控诉贤国公府不是人,得知事情经过后的魏鸾心虚的直冒冷汗。
她怎会不知是自己放出了赵南缃逼死亲夫的谣言,前些日子听说贤国公夫人当街辱骂赵南缃,大闹了一场,还把人赶了出去,彼时的她可是高兴了半天。
不想因为这件事,导致国公夫人对赵南缃有了恨意,以至于妹妹难产时她不愿请人帮忙。
这么算下来,岂不是自己间接地害死了妹妹!
可这些她不敢告知母亲,听着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声,魏鸾心痛又惶恐。
“桂嬷嬷,我心里好慌。”
回到东宫后,魏鸾忐忑地坐立难安,“你说妹妹的死是不是也是我造成的?”
“娘娘不要这么想。”事情已然这样,桂嬷嬷现在也只能开解她,“人各有命,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再者说了,就算娘娘没有放出那些谣言,贤国公夫人和赵南缃之间也没有恩怨,那赵氏也未必肯出手救二小姐呀。”
“娘娘别忘了,赵南缃对您是有怨气的,新婚夜以及抢走雪团的事,她心里早对您积怨已深了,二小姐是您的嫡亲妹妹,她恨屋及乌肯定不会帮忙的。”
桂嬷嬷的一番话让魏鸾安慰了些,“你说的对,赵南缃恨着我呢,她肯定不会对妹妹施以援手。”
这么想着魏鸾心里的负罪感消减不少。
裴琰担心魏城那边不会消停,不过接下来的日子里魏府倒是没有任何动静。
渐渐的,这件事情也平息了下来。
裴逸这些日子吃不好睡不着,睁眼闭眼都是晚凝身影。
他不认为自己会喜欢上一个罪女,一直告诉自己,只单纯觉得那个小丫头特别而已。
可有些情愫不是刻意回避就能忽视的,渐渐地,他也正视了自己感情。
在家闷了两日后终于拿定了主意。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晚凝从镖局走出来,还没走出几步,就被一个身影挡住了去路。
“又是你?”
“我先声明,我不是来打架的。”裴逸笑得明朗。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此刻看着面前人,他更加确定了自己心意,“我今天来是有事跟你说。”
“有屁快放。”
裴逸挺直胸膛,清了清嗓子,笑眸真诚道:“我喜欢你,你嫁给我吧。”
晚凝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有大病的人。
收回目光,绕过他继续朝家走去。
“就这么走了?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裴逸追上去乐呵呵道:“我说的是真心话。”
不管他耍什么花招,只要自己不入局就不会吃亏,晚凝不搭理这人。
“你这脾气啊,估计除了我也没有男人喜欢了,你要觉得我还行,回头我就让家里去提亲。”
不在意美人的冷漠态度,裴逸屁颠屁颠跟在身侧,“当然,你还不了解我,不过没关系,咱们都是习武的痛快人,不弄磨磨唧唧那套,直接成婚,以后有的是时间了解。”
“其实你也挺有意思,小小年纪毛都没长全,成天端的跟个大人一样。”
晚凝听的聒噪,可裴逸还在喋喋不休。
“还有,你说你一个小姑娘干什么去镖局当差,那都是男人干的活,你再厉害也是个女人,得有人照顾有人保护。”
晚凝停住脚步,转眸看向他,“你跟踪调查我?”
裴逸嘿嘿笑着,“这怎么能是跟踪调查呢?我是关心你,我当然要了解我喜欢的人了。”
晚凝没了耐心,死死盯着眼前人,“你给我听着,我不管你打什么主意,耍什么花招,趁早都收起来,否则我不客气了。”
“你呀,防备心太强了。”裴逸兴致勃勃继续道:“我不是坏人,先前的事都是误会,虽说我对你是赵南缃堂妹的身份有些不满,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什么都没有我心意来得重要。”
晚凝丢下句不可理喻,迈步朝前走去。
“别犯倔,我比你更倔,我说了喜欢就是喜欢,入了我眼你就等着吧,这辈子你非嫁我不可了。”
说完又追上去,滔滔不绝地继续表白着心意。
正说得热闹,目光却突然定格在一处不动了,裴逸张着嘴巴满脸惊讶。
发觉异样,晚凝顺着他视线看去,就见是一中年贵妇立在那里,正肃眉冷眼地看着这边。
“母亲,你怎么在这儿?”
贤国公夫人一步步走上前,先是狠狠瞪了眼儿子,后又厌恶地看向晚凝,将人上下打量了番。
魏颐生产那日,裴逸一句知道南缃住在哪儿,国公夫人当时便生了疑虑。
小儿子知道了赵氏下落,想来用不了多久大儿子也会知晓,这么重要的事国公夫人不可能轻易放过。
暗地询问了小儿子的贴身小厮,小厮将事情经过悉数告知,从回禀里能听得出来,儿子对这个赵晚凝的态度实非寻常。
做母亲的怎会不知儿子心思,当即就猜到了什么,这两日她一直让人盯着,知道儿子今日出门,特意一路跟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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