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火车一叙_小马宝莉:平凡小马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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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我的避难所,是我的山寨,是我的神,是我所依靠的。”——《诗篇》

(游戏过程将以真正的故事情节展现)

群山之间,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过浓雾,若有若无的火车汽笛声越来越近,直到一列飞驰的火车撕裂雾的屏障,径直驶向三山之间的灰城。

金黄的阳光穿过火车一侧,周围除了火车的噪音便寂静无声。靠窗的一匹雌驹被这光芒闪到眼睛,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烦闷地拉上帘子,准备再小憩一会儿。

她非常漂亮,体表毛发如雪一般透白,皮肤吹弹可破,打卷的梳到一边的紫色鬃毛像深邃大洋的波涛,几束阳光打在她脸上,衬托得她的长眼睫毛晶莹剔透;她穿着一身黑色与靛蓝色交织的丝绸连衣裙,头戴插着羽毛的黑色翘檐帽。

“我想,清晨的阳光总是令马心情愉悦。梅花小姐,您没必要这么干脆地拒绝。”她对面坐着一头紫色小龙,正对珍奇拉上的帘子发表看法。他穿着一件小号的银白色燕尾服,胸前口袋插着一朵玫瑰,脖子上是花***结,一看就非常体面;他还戴着绅士款的金边单片眼镜,鼻子下有两撇乌黑亮丽的八字胡。

漂亮雌驹不置可否,说:“穗哥先生,虽然一路上我都很赞同您,但这句不是。”说完,她静静地闭上眼睛睡觉。她旁边坐着一个体格健壮的雄驹,毛发火红,鬃毛梳成中分整齐地搭在头上,一身黑色高档西装和蝴蝶领结的穿着,证明他也是和那头小龙一样的绅士。此时他一言不发,悠闲地喝着咖啡。

过了好一会儿,他喝完最后一口,车上的乘务员恰到好处穿到他身边,他便自然地将咖啡杯放上推车,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有条不紊,就像他早已计划好了一切。“大麦头先生,请问您还需要什么?”乘务员热切地问。

“不需要了……谢谢。”这位绅士非常沉默寡言,这两个词还是分开说的。乘务员走后,对面的绅士穗哥还跟拿这个打趣,看来他们早就认识。

穗哥旁边坐着一位有着金色鬃毛的陆马,戴着一顶灰绿色帽子,身上穿着格子毛衣衬衫,飘逸的金鬃毛梳成一条大麻花辫搭在肩上;脸上没化妆,但看上去非常清秀、富有朝气。她正叼着一支铅笔在记事本上写写画画。

“嘉丽小姐,一路上您都没参与我们的讨论。但现在快到灰城了,还是不想透露您的目的么?”穗哥语气平缓,说起话来让马感觉如沐春风。金鬃雌驹想了想,放下笔说:“说不说其实都无妨,无非是为了矿坑大爆炸。”

“矿坑大爆炸?我以为名声在外的嘉丽小姐,更想报道,‘红宝石’克莉丝的女儿患病的事。”穗哥追问。

“虽然克莉丝是国宝级传奇影星,但我不认为她女儿患病算得上‘重大事件’;相反这场矿坑大爆炸非比寻常,你们不觉得吗?震感如此强烈,甚至一段铁路都被震坏了,当地警局和市政厅却都没有发表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噢?那您对矿坑了解多少?”

“和你们一路上聊的差不多。在来这儿之前,关于它的信息基本只能从其他报纸里找,真假混杂,这也是我亲自过来的原因。”苹果嘉丽一如既往地坦白道。

“关于梅花小姐的看法,你的评价如何?”

“我的评价是不好说。梅花小姐认为凡事不会这么凑巧,克莉丝女儿患病肯定和矿坑大爆炸有关;但目前看来,这个推论没有任何证据支持,所以我持保留意见。”

半眯眼睛的梅花小姐听了,有点不高兴,撇嘴道:“等着瞧,我会证明我是对的——我的第六感从不出错。”苹果嘉丽耸耸肩,继续叼起笔记录沿途见闻,兴许以后有用。

另一个车厢内,还有值得注意的四个乘客。有一匹穿着朴素但容貌漂亮的雌驹,她有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和扎成马尾辫的粉色鬃毛,戴着一对黑框眼镜,随身携带一个医疗箱;她旁边是一匹身材高大的龙马,穿着同样朴素,没有什么别的能力,只是力气很大。

他们对面则是一匹有着彩虹色鬃毛的干练雌驹,一身军服,看肩章可知军衔为上尉;她旁边是一匹穿着灰色女士衬衫、西装,蹄踩短高跟鞋的职业雌驹,一头洋红色的鬃毛梳到一边,又直又长,就像一条光鲜亮丽的瀑布。

他们四个路上都聊到了灰城东城区发生的事,不外乎就是克里斯女儿患病,以及矿坑大爆炸。火车上的所有小马都在聊,只不过相比他们,这四个乘客和这两件事的关联更紧密些。

漂亮的粉鬃雌驹名叫三色堇,是一名医生,同时也是克莉丝的故交,这次过来就是为了给她的女儿看病;龙马是三色堇的同事,名叫迪斯廓,是一名经验丰富的护工,自愿跟过来帮忙。

彩虹鬃毛的军马就叫彩鬃,是一名军队飞行员,对这两件事都没什么兴趣,只想赶快按照调令前往另一个军事基地。她乘坐这趟车的唯一原因就是顺路,所以在他们聊这两件事时,她起初只是敷衍了事,并不想多谈;然而谈多了以后,她也不得不承认,这两件事非常神秘,很有秘密可挖。

有着直鬃的职业女性是萍卡美娜·戴安·派,其家族经营的矿场曾是颇有名气的地方企业,然而最近频繁传出经营不善的消息。她表示此行的目标就是那个神秘的矿坑,坚信里面藏着的未知矿藏能助她家企业起死回生。

迪斯廓双手环胸,好奇地问萍卡美娜:“听你的语气,好像将宝都押在矿坑。可要是那里面真的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呢?”

“它肯定有,也必须有。”萍卡美娜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喝了口汽水说。“作为一名生意马,一定要相信自己的商业直觉,并且当机会来临时要能把握住。”

“是啊是啊,但万一真没有呢?”

“那我就去找另一种方法,没什么大不了的。”萍卡美娜再次喝了一口汽水,但这回她的语气不那么确定——要是这个矿坑真没东西,她家企业就只能破产。

“话说回来,”她转移话题,“关于克莉丝的女儿,诸位有什么头绪吗?比如万一真治不好,怎么办?”她左看看三色堇,又看看迪斯廓,好奇地问。“我听说那不是普通的病症。”

三色堇的表情迅速转变为担忧,说:“是啊,在来之前我就和克莉丝通过信,听她的描述……嗯,问题相当棘手。不过更确切的结论要见过她女儿才知道,或许只是她作为母亲太反应过度了。”

迪斯廓补充道:“根据那个女孩的表现,我可以断定她有狂躁症和激素分泌异常,可能非常危险。这正是我跟着来的原因,三色堇单独应付不了这种患者。”

“彩鬃上尉,您见多识广,有什么看法?”萍卡美娜转向一旁的军马,突然发问。

“我?”彩鬃上尉单挑眉毛,没想到会问到她头上。“我没什么看法,该怎么治就怎么治呗。不过我确实见过类似的情况,就是我在各种偏远地方驻军时遇到过的,当地小马都说是所谓的‘中邪’。”

“呵,‘中邪’?巴拉巴拉……”迪斯廓用鼻子哼出一气,颇为不屑。

他这一反驳,彩鬃上尉也来劲了,争辩道:“这世上神秘的东西可太多了,哪能都用科学解释呢?反正我看着那情况,都很邪乎。”

“这世上根本没什么神秘东西,可能只是现阶段医学还没发现的疾病。我跟那么多精神病患打过交道,很多都说是恶魔附身、中邪或失魂,但其实都是大脑出了问题。”

“噢,是吗?那你说的那些精神病患,有多少是真正治好的?”

“这……”迪斯廓一时哑口无言,随即清清嗓子说:“只是现阶段医学还没那么发达罢了,但以后肯定能知道这些病的真相。”

“你觉得怎么样我管不着,但我奉劝一句——要对一切都抱有敬畏之心。”彩鬃上尉严肃地说。“其实中邪的东西,我也不是很相信,但它就是那么离奇,上哪说理去?只能说敬而远之,不轻易相信,也不轻易否定。”

听完他们俩的谈话,三色堇医生脸上更加愁云密布。她说的其实还保守了,实际上听过克莉丝的描述,她不觉得这是已知的任何疾病;但她还是抱有一线希望,希望可以拯救这个可怜的女孩。

这边的四个就暂时结束了谈话,再看另外一个地方,有另外三个乘客。两个身材异常高挑的天角兽(同样在这里没有任何奇异能力),一个白一个灰蓝色,一个有着淡粉色长鬃毛,一个有着天蓝色短鬃毛,一看就是亲姐妹,只是穿着风格大不相同——一个鼻梁上架着圆形眼镜,穿着女士衬衫和长袖外套,另一个将鬃毛扎成干练的高马尾,穿着短袖衬衫。

她们对面坐着的是一个学者打扮的雌驹,没戴眼镜,穿着一身花哨的廉价女士西装,有点不合身,头顶橙色圆顶帽,有一头亮紫色和青色交织的鬃毛,身旁放着一个助行拐杖,似乎是跛足。

灰蓝色的天角兽正在和这名学者争论,而白色天角兽则在一旁默默“观战”,因为她听不懂那些专业术语。

“星闪小姐,我不认为这有什么难理解的。”灰蓝色天角兽尽量礼貌地说。“矿坑爆炸可能有多种原因,可能是易燃气体浓度刚好到达爆炸临界值,可能是矿工操作不规范,可能是当地小马为了制造噱头故意制造的爆炸,甚至可能是我猜想的那样,存在未被发现的矿物,其化学组成刚好能爆炸……反正,绝不会由某种神秘存在制造。”

“噢?那露娜教授,您真觉得易燃气体爆燃能有这种威力?”被称为星闪的学者半嘲讽地说。“我说的可是震到隔壁城市的巨大爆炸,甚至震坏地表的铁轨,就是石油气爆燃都不可能有这种威力。至于您的所谓猜想,更无法证明了。根据我的研究,很可能是某种神秘仪式召唤了某些神秘存在,它降临到现世时就制造了这种爆炸。”

“您说我的理论没有证据,可您的所谓神秘理论更没有证据。”露娜教授不依不饶道。“要证明我的理论,只要下一趟矿坑,化验其中不同寻常的矿石,一切自会见分晓。”

“等等,妹妹,你铁了心要下洞?”白色天角兽忍不住插嘴打断。“不是我说,就算是我这种经验丰富的探险家,也不敢轻易下矿洞:有毒气体、缺氧、黑暗、复杂地形、塌方……有太多不确定因素,我看在地表做些研究就可以了。”

“姐姐,我不觉得这是合理的科学态度。”露娜教授摇头说。

“塞勒斯小姐,我看您也不要太妄自菲薄。如果是您这样厉害的探险家,肯定能确保勘探工作顺利完成。”星闪微笑道。“我希望露娜教授的理论是正确的——如果事情真有那么简单,对大家都是好事。可是克莉丝给我的信息表明,事态正在往最坏的方向发展。我无意冒犯诸位,但我必须得竭尽所能地揭开这个谜团。”

“同样的话我原样奉还。”露娜教授撇嘴说。“我也得尽力揭开这个谜团。”

星闪没有生气,只是礼貌地说:“那我们可以求同存异、互相尊重、互不打扰。如果哪天您改变主意了,我可以随时分享我的成果。”说完星闪起身拄拐,费劲地前往车厢后接水。

见星闪胸怀如此宽广,反倒显得露娜教授心胸狭隘了。她郁闷地叹口气,再次拿起关于矿坑爆炸的新闻剪报研究起来。过了一会儿,她对塞勒斯说:“姐姐,你觉得我的理论是正确的吗?”

“当然了,我肯定相信你。”塞勒斯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但……我看下矿洞是不是能再商量商量?真的很危险!”

露娜教授刚刚还喜笑颜开的表情瞬间沉下去,郁闷地说:“你要是害怕,我就单枪匹马去了。”

“别别别,我陪你去,陪你去,行了吧?”

露娜教授这才满意地点头。

随着晨雾渐渐散去,火车车窗外逐渐出现城市郊区的民房,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直到周围能清楚地看到遥远的工业区、高炉的黑烟、近处废弃的厂房、路过的小马……汽笛一声长鸣,乘客已经可以看到站台,火车开始减速,最终停下。

火车烟囱发出的烟雾久久不消,乘务员打开车门,乘客陆续下车。除了先前的11位已露脸乘客,还有许许多多的外来者,不用说,他们几乎都是奔着克莉丝女儿和矿坑来的。记者、医生、侦探、游客、游记作家……一应俱全。

像是早料到火车站会人满为患,站台两边已有好几位警察站岗维持秩序。他们清一色都是陆马,肤色各不相同,都穿着淡蓝色警服和深蓝色领带,头戴警帽,腰间别着警棍和胡椒喷雾。

等候多时的接待小马们一拥而上,有真来接朋友的,也有向乘客推销住宿的。三色堇医生很不擅长应对这种拥挤的场景,眼镜差点被碰掉,好在龙马迪斯廓力大无穷,轻易推开人群带她出了这一块。走出来喘了几口气,三色堇看到有一位行为优雅的绅士老马已等候多时,正冲这两位医务马招蹄。

“那是谁?”迪斯廓弯下细长的脖子问三色堇。

“是克莉丝的老管家,我们之前就认识。”三色堇快速解释完,带着迪斯廓走过去,和老管家拥抱问好。

寒暄几句后,三色堇问:“克莉丝还好么?”

管家露出为难神色,叹气道:“身体当然好,但精神……她的爱女正在受苦,她又怎么谈得上好呢?”

“没关系,我们正是为这个来的。”迪斯廓自信地说。“有三色堇在,大概不会有什么问题。”

“具体情况还得看了才说,话不要说那么满。”三色堇否认了迪斯廓的自信,提出快启程去克莉丝家。不过管家表示克莉丝还邀请了另一位专家,和她坐的是同一趟火车。

不久,一个穿着花哨的学者打扮的雌驹走过来,一蹄撑着拐杖,有点跛脚,走不快。她不认识管家,但管家认识她,立刻招蹄,等走近了便颔首致意,然后介绍彼此认识。“三色堇医师,这位是星闪小姐,神秘学与民俗专家,尤其了解各种邪恶仪式;星闪小姐,这位是三色堇小姐,本省闻名的神经科医生,医术十分高明,旁边的龙马是迪斯廓先生,是经验丰富医院护工。”

“幸会。”两匹雌驹礼貌地碰蹄问好。星闪随即伸蹄向迪斯廓,但迪斯廓对她的“神秘学家”身份嗤之以鼻,没有第一时间回应,三色堇咳嗽两声,他才不情不愿地握住星闪的蹄子,小声说:“幸会”。

此时,穗哥、大麦头也走了过来,管家自然认识这两位名流,热切地问好。他们俩只是过来打个招呼,因为灰城市长也和他们认识,有必要先去见一见,所以认识了三色堇、星闪和迪斯廓后,便和市长派来的小马走另一条道。

“没有别的小马要见了吧?我们应该赶快见患者。”三色堇忍不住催促道。她真不想在这些交往上花费太多时间,毕竟那个可怜的小姑娘还病着呢。

管家点点头,带他们出了车站,路边正停着一辆高档轿车。管家上去开车,三个乘客依次上车,迪斯廓排最后,上去比较麻烦,因为他牛高马大,费了好大劲才坐进去。

车站另一边,穗哥和大麦头要去见市长,但真上道了就不止他们俩。穗哥作为绅士中的绅士,同意让苹果嘉丽和梅花小姐同行,并承诺会将她们引荐给市长。除了这四个,还有彩鬃上尉,她一下火车就问乘务员下一趟前往南方的车次,然而得知矿坑大爆炸震坏了铁轨,至今没修好,她还不能坐车过去。于是彩鬃上尉立刻借站台的电报机向上级请示,上级同意她在灰城暂时逗留,直到铁轨修好。

为了解决住宿问题,上级让她找市长,说已经知会过了,市长会亲自安排,这样她加入了穗哥他们。

塞勒斯和露娜教授也下了车,露娜迫不及待就要去矿洞考察,但塞勒斯建议先去城内打探消息,顺便购买勘探用具。正在马群中询问矿坑消息的萍卡美娜耳朵一动,一下就捕捉到了这个关键信息,快步走上前,跟两位天角兽搭话。

“两位,打扰一下,听起来你们的目标也是去矿坑?”萍卡美娜用活泼的声音套近乎。“巧了,我也是。我们或许可以结伴同行。”

“真的?”露娜看看姐姐,但塞勒斯也是不知道怎么办的表情。她略微思索,追问:“你去矿坑是为什么?你是记者?”

“噢,不是。”萍卡美娜笑道。“我和两位一样是外地来的,我叫萍卡美娜·戴安·派,是派式矿产公司的经理小马。”她说着递上名片,露娜教授拿过来一看,信服地点点头。她又补充说:“我对矿坑大爆炸很感兴趣,觉得那废弃的地方肯定还有未被发现的矿物,也许会是我们家族企业起死回生的关键,所以特意过来。”

露娜闻言大喜,像终于找到了知己。“是吗?真是太巧了,我也相信那矿坑的爆炸大概是由新矿脉引起的,这次过来就是为了证明这一点。我叫露娜,是一名地质学家;而这位是我的姐姐,塞勒斯,她是一名旅游作家,过来帮我勘探矿洞。”

“您就是露娜教授?”萍卡美娜高兴得一蹦三尺高。“天呐真是太巧了,我之所以相信这个推论,就是因为看了您的论文。您那地层分析的部分论述真是相当精彩,就像七彩气球一起飞上天一样!”

抛开这个迷惑的比喻不谈,露娜对遇到论文读者相当高兴,笑道:“过奖过奖。”接着她们俩互相交换了一些关于论文的看法,说了几句后立刻相见恨晚。塞勒斯在一旁尴尬地看着,其实她可以插点话,毕竟作为著名旅游作家兼探险家,地质学基础还是懂的;但她没有插嘴,因为她不想说完被问更深奥的问题,然后答不出来闹笑话。

“缘分真是奇妙,不是吗?”露娜说,随后意识到不对劲。“天呐,我怎么开始谈‘缘分’了?不不不,不能这么迷信……”

“有什么不能说的,我们就是有缘。”萍卡美娜脱口而出。“光在这儿聊太掉价了,我们去餐厅详谈吧?”

塞勒斯终于找到说话机会,打断道:“那些高档西餐厅又贵又难预约,我知道一家餐馆,既装潢体面又食物美味,深受当地小马称道,我带你们去。”

“您知道?我以为您和我一样是第一次来呢。”

露娜解释说:“我姐姐之前在这边修养过一段时间,四舍五入也算是半个当地小马了。您可以相信她。”

于是三匹小马一路有说有笑,直奔塞勒斯说的那家餐馆。

……

另一边,灰城警察局内,刚结束新闻发布会的警察局长松了松领口的领带,坐到了办公室,难得地点燃雪茄开始吞云吐雾。局长是一匹中年陆马,看上去有些发胖,还有些秃顶,但目光锐如鹰隼,任谁看了都要畏惧三分。

尽管此时清晨刚过,外面阳光普照,但局长办公室内却十分昏暗,为数不多的光线透过纱窗,在局长面部留下半明半暗的光斑。他看着墙面上挂着的完全沉入黑暗中的全家福,若有所思。

就在这时响起了敲门声,背对着门的局长生气地按动传呼机,对前台说:“不是说了,不要让任何小马进来吗?!”

“抱歉,先生,但他是市长……”前台委屈地回应道。

“好吧,我知道了。”局长没继续撒气,淡淡说,随后挂断传呼机,转过头,就见门打开了,那小马自作主张地走进来。对方是个老马,穿着白衬衫、白短裤、白袜子、白凉鞋……皮肤呈现病态的苍白,还有一副宛如大白鲨一般的牙齿和笑容。“罗杰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杰克,我亲爱的杰克,没必要这么不欢迎我吧?”罗杰斯毫不避讳地走上前,自顾自夺过局长的雪茄抽起来。“早上的新闻发布会,你觉得如何?”

“不怎么样,面对的是一群不吐骨头的‘食马鬼’。”

罗杰斯露出森然的白牙,笑道:“我很庆幸你在他们面前没说太多,说明你还是知数的。”他看上去很高兴,但随即脸色一变,将雪茄狠狠地按在城市俯瞰图上。“但又没有‘那么’知数。噢,杰克,我们是老同事了,为什么就不能在这最后关头帮衬我?”

局长面色如常,淡淡道:“所以,你想说什么?”

“30天,这30天过后你就退休了。”罗杰斯举起蹄子挥了三下,说。“我只希望我们能保持之前的默契,你好我好大家好,不是很棒吗?你让我在这30天内舒舒服服,那我就保证在30天后,你也能舒舒服服。”

局长没有回答,只是用锐利的目光紧盯罗杰斯市长的眼睛。

“噢,杰克,我们不是仇家。告诉我,你想在退休前攒多少钱?我或许能帮帮你。”

“50万。”局长干脆利落地回答。“已经差不多了。”

“为什么不是100万?你知道你可以的,有我在,100万、200万,有什么分别呢?”

“因为所有小马都想要100万,而我不像他们那么幼稚。”局长始终古井无波,仿佛没有什么能引起他情绪上的波动。罗杰斯见说不下去,只好放弃。

“好,不打扰你开始今天的工作了。”罗杰斯利落地回头,径直离开。临走时他说了最后一句:“我希望矿坑的问题能妥善解决。”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

局长深深地看了一眼罗杰斯的背影,随后走到城市俯瞰图上,弹走雪茄、吹走烟灰,看着东城区的矿坑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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