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软的泥土地,看上去是黑漆漆的颜色,或许,这便是东四省的一大特色。
泥土地上,长着成片的翠绿色野草,以及,高矮不一的青色树丛。
若是站在树丛内向远处观望,便能看见一条平坦的公路。
这条公路修建于奉系军阀统治东四省的时代,现如今,公路的控制权早就落入了日伪政权的手中!
日军第44大队满编时有五百名官兵。
伪满洲军第八加强团满编时有两千名官兵。
经过了不久前的一场战斗后,日军第44大队和满洲军第八加强团的人数,加起来也不到一千人,大约数百来号人的样子。
数百名鬼子和伪军,正在沿着公路朝宫岭县城的方向行军,一个个垂头丧气、满脸沮丧,部分身负轻伤的人简单包扎过伤口后,徒步跟随战友们行军,身负重伤的人只能躺在担架上,被战友抬着走。
王茂和岛津兵卫分别骑在两匹骏马的马背上,伴随着麾下的军队行军。
此时此刻,王茂满脸忧心忡忡,眼神中充满了焦虑、紧张和愁苦的情绪,内心止不住地发出叹息。
王茂用充满担忧的眼神,看着身旁的岛津兵卫,再三犹豫过后,最终还是打算向岛津兵卫讲出心中的担忧。
“太君,之前,攻打酒台县城的战役失败后,我麾下的兵力,只剩下一千七百多人,急需招募新兵,来补充新的兵员,补充兵员是需要军费的,毕竟,新招募进军营的军人,需要足够的钱来保证衣、食、住、行、弹药、军饷。”
“酒台县城战役过后,您也答应过我,帮我向上面申请用来招募新兵、补充兵力的军费,我们彼此约定好,等日方高层批准后,我就用日方高层下拨的军费来招募新兵、补充兵力”
“哪知道,日方高层迟迟没有批准,我无奈之下,为了补充兵员,只能私自收编了青龙寨的两百多名土匪,用我的私人财产,来保证土匪们被收编后的军费开销。”
“万万没想到,刚刚收编了两百多名土匪,日方高层就要求我麾下的军队,从一个旅缩编成一个加强团。”
“刚刚,我麾下的加强团,再一次战败,人员伤亡严重,我担心,日方高层会像上次一样,不肯为我麾下的军队,下拨用来招募新兵、补充兵力的军费。”
岛津兵卫思考片刻后,便操着不太娴熟的汉语,对王茂说道:“上一次帮你申请用来招募新兵、补充兵力的军费时,正处于扶桑国内经济不好的时间段,所以呢,当时没有被批准,现如今,靠着掠夺东四省的财富,扶桑国内的经济改善了许多”
“根据我对日军制度的了解,不出意外的话,这一回,应该能帮你申请来,用来招募新兵、补充兵员的军费。”
王茂听后,瞬间感觉松了一口气,仿佛,压在胸口的大石头被推开,内心轻松了许多。
“太君,我麾下的每个步兵营,都有足够的军费来招募新兵、补充兵力吗?”
“你麾下的第四步兵营,是由被收编的土匪们组成的军事单位,除了第四步兵营之外,都能有足够的军费,来招募新军人、补充新的兵力。”
说到这里时,岛津兵卫突然露出了充满轻蔑和鄙夷的眼神,满脸都是不屑之色,用十分轻蔑的语气说道:“毕竟,不过是一群土匪,不管是哪个国家的正规军,从来就不会将土匪当作自己人,即便是被正规军收编的土匪也一样。”
王茂发自内心认可岛津兵卫的这番话,用充满赞赏和认可的眼神看向岛津兵卫,对着岛津兵卫竖起了大拇指,用充满赞赏和认可的语气说道:“太君,我太认可您的这番话了!”
岛津兵卫和王茂并不知道,刚才的这番谈话,被昔日的土匪窝二当家——天雄鹰,听得清清楚楚。
天雄鹰的听力很好,即便,相隔距离有点远,也能听清讲话的声音。
与此同时,昔日的土匪窝大当家——镇山虎,正躺在担架上,被两名部下抬着行军。
由于,伤势过重,因此,一路上止不住的呻吟。
片刻后,天雄鹰走到镇山虎身旁,将自己偷听来的谈话内容,轻声细语地告诉了镇山虎。
镇山虎瞬间露出了无比沮丧的神情,眼神中充满了悲伤、沮丧的情绪,不由自主地叹息道:“哎——!我和我麾下的两百多号弟兄,为扶桑人卖命,一战下来只剩下数十人,活下来的人中有接近一半带着伤,即便如此,依然得不到他们的认可!”
说到这里时,镇山虎的语气突然变得很悲伤、很忧愁、很沮丧。
“他们甚至不愿意,为我麾下的部队,下拨用来招募新兵、补充兵员的军费!由此可见,在他们看来,我和我麾下的弟兄们,不过是永远得不到认可的炮灰!等哪天,我们没了利用价值后,他们一定会——”
话音刚落,便能看见镇山虎的两只眼珠子,流下了两行悔恨的眼泪!
镇山虎知道,现在明白过来,已经有点晚了!
如果,镇山虎敢带着仅剩的数十名部下,逃离日伪军的队伍,回到山寨里继续当土匪,一定会被日伪军当作逃兵处理!不管是在哪个国家的军界,逃兵只能有一个下场——被昔日的战友消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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