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笙,你为何要将那锭银子给乞丐,糕点给那男乞丐呢?”杜清好奇。
闻言,杜笙抿了口茶,道:“我想救那男子,那男子看起来也很需要钱,我就不能光明正大给他银子,因为我那样做了,最后这钱肯定到不了他手上,还有可能害了他的命。
反过来也是一样的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那名乞丐最终也保不住那钱。”
杜笙前世也看过一个很相似的例子,只要将沙子掺进粥里,那真正饿着的人才能有机会有吃的……
听完,杜清看向杜笙的眼神不由复杂了起来。
杜笙注意到杜清面上神情的变化,对上杜清那双狭长的凤眼,问:“你会觉得这样的我恶毒吗?”
闻言,杜清摇摇头,取下腰间的玉竹笛放在手上把玩,语气淡淡,“不会,生在皇家,什么都没有才是最可怕的。”
马车缓缓行驶,逐渐远离喧闹的街区。
听到这话,杜笙沉默片刻,看向杜清,倏然莞尔一笑,“谢谢你。”
和原身唯一有过较近接触的人只有杜清一个人,其余人看待原身永远都是一副看傻子的情况,自然也没有人会把原身放在心上。
杜笙以自己不想像以前一样这样的理由,很容易将她们糊弄过去,但杜清不能。
自见面第一眼起,杜笙就察觉到杜清在有意无意的打量她,探究她。
杜清也在试图弄明白,为什么杜笙会突然之间变化这么大。
现在知道了。
不过杜清没选择迁怒她,而是选择接纳……
“她是怎么死的?”杜清依旧把玩着手上的玉竹笛,就连眼都没抬,只是忽然出声。
杜笙顿了片刻就回答:“饿的,还有——头部撞击地上石子,摔死的。”
堂堂一名皇女竟被饿死!听到这话,杜清手指不自觉攥紧。
眼神也渐渐沉了下来,“谁?”
“很多人。”杜笙实话实说。
害死原身的确实有很多人,不单单只是一个人,哪方面都不是无辜的。
就如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一样。
“未央,她的事,我想替她做,用我这具身体,用我这双眼睛。”
杜笙莫名相信,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因果,既然她会来到这个世界,和这个世界同名同姓的原身产生交集,就不一定会有原因……
两人都默契的没提及‘她’到底是谁,隔墙有耳,秘密就该烂在肚子里。
闻言,杜清闭了闭眼,低声应下:“好。”
话落,马车内寂静无言。
杜笙用手轻轻勾起帘幕,看向窗外的景色。
越过宫墙,入宫了……
杜笙眼神微动,李言尧那个渣男同他她一样也穿到了这个世界,但杜笙不打算现在就处理了他,她目前的身份虽是皇女,但无权无势,她需要先充实自己之后,再去解决李言尧那个渣男。
况且,这里是女尊世界,经刚才一事之后,李言尧接下来的日子估计也不会好过。
“三皇女殿下,陛下召见您前去御书房一趟。”
杜笙刚下马车不久,远远就看见她母皇身边的姑姑朝她走了过来。
听到这话,杜笙敛眸点头,“好,烦请姑姑带下路。”
宫里的路线但凭原身记忆,杜笙还没屡明白。
而另一边,尚书府——静院。
沈月知顶着一张灰扑扑的脸,慌忙在房里换上素衣,紧接着匆忙拿药去煎制。
极力忍住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但心焦还是扰了行动。
手上动作不停,煎好后立马用拿碗接住跑进卧房。
“父君!孩儿给你寻药来了!父君——!!”
沈月知一进来就看见他父君半个身子倒在地上,另一半卧在床上,脸着地,两只手不停挣扎。
但似是手脚无力,挣扎许久不见结果,反倒是将自己困住了。
沈月知见到这一幕立马把碗放到一旁小桌上把人用力搀扶起来。
“父君,你还好吗?”
边说边帮秦珅整理衣着,把脸上沾上的灰轻轻拭去。
秦珅背靠床头,用力咳嗽了几下,眼看越咳越厉害,沈月知稳住秦珅身形后立马把药碗捧了过来,“父君,喝药,喝完就会好的。”
沈月知眼眶泛红,看着如今父君的模样,越发难受。
秦珅就着沈月知的手慢慢将药一饮而尽,缓过劲来后,颤抖着手慢慢将沈月知眼角的泪拭去,嗓音沙哑:“哭什么?”
秦珅的手依旧在颤抖,这都是老毛病了,有时双脚也会跟着抖,今天貌似好上一些。
“父君……”
沈月知见秦珅好点后忙窝进他怀里,深吸一口气,道:“我今天抓了几服药,可以给父君你喝上四五天了。”
话落,沈月知明显感觉到自己父君身子僵了僵,紧接着叹了口气。
这翻举动,不由让沈月知心一紧。
秦珅沙哑着嗓音道:“月知,父君的身体自己知道,陈年旧疾,你不用再费这些心思。你娘……”
说到这时,秦珅语气微顿,缓了会,又接着道:“改天父君去找找你娘,好歹让你从这院子出去,你是她嫡出的子嗣,咳咳咳——”
沈月知见状,忙帮秦珅拍后背,企图缓解咳嗽的症状。
但拍着拍着,手上动作还是慢慢变轻。
秦珅一抬眸,就看见沈月知脏兮兮的脸因着眼泪,看起来更脏了。
笑着抬手用衣袖帮沈月知擦脸,“又哭了?月知何时变得这么爱哭了?脸上这么脏……听父君的话,下次见到你娘软和一点。”
秦珅看着擦干净脸后的沈月知,不由有些恍惚。
沈月知的眼睛有点像那个人,生的一双桃花眼,但细看去,又带着股不染世俗的淡漠疏离感。
他当初也是被那双眼睛、那张脸吸引,没想到最后竟然落得这般下场……
正想着,突然,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些许嫌弃的啧啧声。
很快,就走进来一大群人,最前面站着两名衣着华贵的男子,其中一位稍显年长。
进来扫视了屋内情况,视线很快落在秦珅身上。
蓦地笑了起来,“这不是前主君吗?怎的住的地方这般破旧……”
沈月知低头不自觉攥紧拳头。
很快,来人就道出了此来的意图。
“如今月知也到了适婚的年龄,大人叫我将人带出去,免得以后找不到好人家。”
说这话时,那人始终是笑眯眯的。
闻言,沈月知蹙眉,忽然看向那人,“我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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