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捕头突然咬破舌尖,喷出血箭破开禁锢:"这是苗疆的皮影蛊!"他甩出墨斗线缠住道袍,线头朱砂遇蛊毒燃起青焰。假老板娘厉声尖叫,面皮在火中卷曲,露出冷无锋布满赑屃纹的真容!
"好一个移花接木!"真老板娘剑招陡变,使的竟是金刀门"断浪十九斩"。冷无锋挥袖荡开剑气,袖中飞出七盏魂灯:"当年你娘亲偷换的命烛,可还认得?"
魂灯火光里浮现出婴儿啼哭的场景:稳婆将双生子中的女婴递给黑衣人,另一个则被塞入青铜灯台。老板娘突然头痛欲裂,那些缺失的记忆汹涌而来——她根本不是李长安,而是被陆惊鸿调包的冷家血脉!
少年捕头趁机掷出雷火弹。爆炸震塌地宫穹顶,月光倾泻而下。冷无锋在碎砖中狂笑:"陆九婴的《天机策》本就是冷氏祖传,你们陆家才是鸠占鹊巢的窃贼!"
瓦砾堆中爬出个佝偻老者,手中鸠杖点地成阵:"冷总捕头怕是忘了,嘉靖年间冷家是如何被逐出钦天监的?"他掀开兜帽,赫然是游方道士的面容,只是左脸布满火烧疤。
少年捕头突然跪地叩首:"孙儿拜见唐门老祖!"道士袖中抖出暴雨梨花筒,机括却对准冷无锋:"当年你冷家私贩龙脉图与倭寇,被唐门十七死士截杀于东海..."他扯开衣襟,心口处纹着焦黑的唐门刺青。
老板娘怔怔望着手中剑。剑身映出的眉眼不再肖似陆惊鸿,反而与记忆中的冷无锋重叠。地宫深处传来锁链断裂声,九口青铜棺椁破土而出,棺盖上的螭吻纹与她怀中玉佩同时发光。
冷无锋突然割开手腕,血洒青铜棺:"以冷氏嫡血,恭迎先祖归位!"第一口棺椁应声而开,跃出的却不是尸体,而是个唇红齿白的童子,手中握着的拨浪鼓上刻着:
万历八年,冷月如
暴雨梨花针的机括声在地宫回荡,唐门老祖脸上的火疤在月光下狰狞如蜈蚣。他枯槁的手指抚过梨花筒内侧的星宿图,冷笑道:"嘉靖三十七年,钦天监送来二十八宿方位图,说是助唐门改良暗器之道。"
少年捕头从怀中取出支青铜矢,矢尾刻着紫微垣星纹:"孙儿在库房最深处找到此物,据说是初代暴雨梨花的样器。"矢尖忽地裂成七瓣,露出中空管腔,管壁残留着暗红色结晶。
"这是用倭寇鲜血淬炼的赤火砂。"老祖喉间发出破风箱般的笑声,"当年冷家勾结东瀛人私贩海防图,唐门十七死士奉命截杀..."他忽然扯开左袖,焦黑的皮肤上刺着半阙《满江红》,字迹间布满针孔。
老板娘以剑尖挑起青铜矢:"传闻暴雨梨花针见血封喉,为何此物要刻意留毒囊?"
老祖的鸠杖重重顿地,暗门应声而开。密室墙上悬着幅泛黄的海防图,墨迹勾勒的岛屿间,竟用朱砂标着唐门暗桩位置!"因为真正的杀招不在针上。"他转动鸠首,图纸背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人名,每个名字都画着血叉。
"嘉靖四十年三月初七,大雾。"老祖的声音突然嘶哑,"唐门三十七艘蜈蚣船在舟山截住冷家货船,却发现舱内尽是妇孺..."
少年捕头忽然剧烈咳嗽,指缝渗出黑血。老祖翻掌拍向他后心,掌心暗藏的磁石竟吸出三枚带倒刺的银针!针尾刻着细小的"冷"字,在月光下泛着幽蓝。
"这是冷家的寒螭针,中者七日肝肠寸断。"老祖碾碎银针,粉末里滚出颗珍珠,"当年货船上的女眷,耳坠里都藏着此物。"他撩起鬓角白发,耳垂赫然缺了一块——正是被寒螭针所伤。
老板娘忽然想起陆家密室里的残卷记载:"嘉靖年末,唐门精锐尽丧东海..."她剑尖指向海防图某处:"这里标注的鬼头礁,是不是你们遇伏之地?"
老祖的鸠杖突然裂开,露出柄锈迹斑斑的短铳:"冷家人早与佛郎机人勾结,那些红毛鬼的火器..."铳管上刻着葡文日期,换算正是嘉靖四十年三月!
少年捕头突然撕开衣襟,胸口纹着幅残缺星图:"孙儿在倭国潜伏三年,发现冷家后人至今仍在长崎贩卖..."他话未说完,窗外射入支鸣镝箭,箭簇上绑着半块龟甲——正是钦天监占卜用的灵龟壳!
老祖挥袖卷灭烛火,地宫陷入漆黑。他喉间发出夜枭般的啸叫,四面墙内传出齿轮转动的闷响。少年捕头贴地滚向东南角,指尖划过砖缝里的凹痕:"这是唐门的二十八宿锁!"
老板娘以剑为笔,在地上画出星图:"角宿位有血腥气。"话音未落,三支弩箭已钉在她脚边,箭尾系着的铜铃刻着浪花纹——正是倭国伊贺流标记!
"果然来了。"老祖的鸠杖点中亢宿位砖石,暗格弹出个檀木匣。匣中羊皮卷上,暴雨梨花针的构造图与星宿轨迹交织,某处朱批触目惊心:"七杀位机括易卡,慎之。"
少年捕头突然闷哼倒地,背后插着柄手里剑。老板娘挥剑格开第二波暗器,见那手里剑的刃纹竟与寒螭针一模一样!老祖狂笑着点燃引线,梨花筒在黑暗中绽出致命银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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