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罗托耳在波罗斯休整了几日,下令挥师北上。
他要尽快与加里俄斯的军团汇合,对吕卡隆进行合围西南夹击之势。
届时,待吕卡隆告破,就等于掐住了南帝国的咽喉。
而丹并没有选择继续跟随军团,而是继续西行,毕竟他目前首要目的并不是复仇南帝国,而是保护自己从者以及找到一处安身之所。
“好吧,既然你们不愿意继续跟随军团,那么我们的雇佣也就到此为止吧,祝你们好运。”
克罗托耳对丹的决定有些惋惜,他挺看好这个年轻人的,但是这个年轻人似乎有着自己的野心。
他眯着眼打量着丹,身形高大挺拔、相貌俊朗,不过最吸引他的是丹的眼神,丹尽力的想要掩饰自己眼神中的锋芒,但是他太年轻了,总会在不经意间透露出自己的雄心壮志。
而每当这个时候,即便是克罗托耳这种久经沙场的老将,仍旧能从中感到一丝危险,就好像在面对一只初次品尝了鲜血滋味的猛兽,他在笨拙、且快速的学习着战争的技艺。
希望这种人未来不会成为帝国的敌人。
“当然,如果你想要再次接受雇佣任务,我希望西帝国会是你的第一选择。”
克罗托耳带领着随从离开了,很快他的军团也浩浩荡荡的出了波罗斯,北上往吕卡隆的方向,去和加里俄斯会师。
独余下震惊的拉蒙和丹一行人。
“我的朋友,你又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那可是西帝国的传奇战帅!克罗托耳,我从小听着他的传奇长大的!”
“你怎么搭上了这位大人的线的!”
拉蒙等克罗托耳离开后,用着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丹。
丹摇了摇头,想了想当时的场景,解释道,
“前几天打仗,夜里法戎骑兵袭营,克帅虽然看透的法戎的谋划,但是法戎背水一战,杀入军阵,差点伤到了克帅,当时我们守夜,军队集结的时候我们就在其中,我为克帅挡下了法戎的致命一击。”
拉蒙理不清头绪,上下打量着丹。
“哦对了,我忘了说了,我们现在算是一个雇佣兵团,名称是——”
“【归乡者】。”
丹解释完这个后,拉蒙才恍然大悟,理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不过他对这个名字仍有疑问,
“归乡者?我记得你的故乡,拉文尼亚不是被烧毁了吗?”
不过,当他这句话问出口的时候,他忽然就明白了丹的寓意,顿时缄默,而这也让他想起自己远在阿塞莱的故乡,童年遭受的谩骂、那些傲慢的亲戚、母亲的苦苦哀求......
“太讽刺了,明明我们是离乡的游人,却起了个【归乡者】的名字......”
拉蒙说着,眼神恍惚。
......
丹的队伍仍在波罗斯城内休整,一路上的奔波劳累,众人终于得到了片刻的舒缓,他们居住在旅馆中,每天支付着高昂的居住费用,以及吃着从未吃过的美酒美食。
而在这段空隙中,江余发现了一个很好玩的事——
在图里亚多斯被斩首的那个峡谷里,
被遗弃的村民,和霍诺图拉斯的军团碰上了。
他把视角拉了过去,
......
神力的后劲很大,霍诺图拉斯缓了好几天,即便是现在,脑袋依旧不住的疼痛眩晕,在寒冷的冬季里,冷风略微的吹过,就令他脑子里仿佛有一万根毒针在刺痛他的神经。
营帐内,燃着篝火,外面冷风呼啸。
霍诺图拉斯脱下了重重的护甲,穿着贵族保暖的冬季服饰,裹着毛毯,坐在篝火边上,蒸煮着食物。
自从丹走后,他们的队伍丧失了战斗力,不过幸运的是,那个神一般的男人,并没有屠杀掉这里的所有人,他大发慈悲的留下了军队一条命,甚至还饶过了霍诺图拉斯。
霍诺图拉斯在地上躺了两天,才恢复一丁点的行动能力。
他下令部卒就地驻扎,结营休整恢复,这里所有人的情况都和他一样,他们的头颅里剧痛无比,仿佛灵魂被魔鬼啃食了一个血痕痕的缺口一般,他们几乎丧失了所有的战斗力。
至于按照计划支援前线?
图里亚多斯拖了四五天,然后又被那个神一般的男人横扫,又躺了四五天,什么狗屁战事、什么军机?
至于法戎?愿他长寿!
霍诺图拉斯长叹一声。
事已至此......嗯,烤肉熟了。
霍诺图拉斯用剑切割着肉片,又用烤好的面包夹着这些肉片,一股脑塞进自己口中,焦脆的面包配合着其中油脂丰富的烤肉,味蕾得到了片刻的满足,仿佛那一瞬间头疼也好了三分。
这是他最喜欢的吃法,但是哥哥说这样太粗鲁了。
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萨尼翁不去复仇,面对这种敌人,谁他妈能打过?
即便是女皇将元帅的职位继承给他,让他带领帝国数万铁骑出征,说实话,他宁愿和克罗托耳打,也不愿意和这种怪东西交手。
说到哥哥,霍诺图拉斯生着闷气。
萨尼翁可真是狡猾,如果当时在拉文尼亚的时候,他选择了和那个男人作对,恐怕......现在继承爵位的人已经是自己了。
这时。
“大人,我们在外面抓到一个紧张不安的人。”营帐外传来侍从的声音,不过侍从同样受到了神力的伤害,他的声音也是透露着无比的虚弱。
霍诺图拉斯拧了拧眉心,他现在只想好好休息,不想管这些有的没的事情,他声音有些不耐烦说道,
“一个路过的村民罢了,驱逐不就好了,跟我提什么?”
“我们原本是想要驱逐他,但是他自称了拉文尼亚之子的从者,大人,我知道拉文尼亚这个地对您来说很重要。”侍从的声音再次传来。
霍诺图拉斯愣了愣,
他探查过丹的信息,丹的外号就是【拉文尼亚之子】。
而他的从者......在他强大毅力的坚持之下,他可是全程看见了丹是如何凭空击晕自己数千人的军团,以及如何复活自己的从属。
“让他进来。”
霍诺图拉斯声音突然变得威严,他用手帕擦了擦嘴巴,坐直了身体,尽量使自己看得得体和庄重。
一个干瘦无比,身上的衣服还带着干黄的泥块的邋遢村民,左顾右盼、紧张不安的走进了霍诺图拉斯温暖的营帐里。
他见主座上的霍诺图拉斯,手足无措不知道该不该行礼跪拜,不过霍诺图拉斯的声音很快就传到了他的耳边,
“你不必行那些繁琐的礼节。”
那人此刻才滚动着喉结,颤颤巍巍的说道,
“大人,我想问问,您有没有看到一行人。”
“他们有的穿着平民的衣服,有的像海寇,还有几个破烂的马车。”
该死的回忆再次袭击了霍诺图拉斯,这些描述就像一颗颗钢珠弹在他的脑壳,他用拇指和中指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说道,
“当然,那是拉文尼亚之子的队伍。”
那人神色一亮,急忙问道,
“大人,他们往哪边去了?”
霍诺图拉斯思索着,他最终回答道,
“我不知道。”
那人的眼神瞬间失去光泽,叹气道,
“好吧,打扰您了大人。”
霍诺图拉斯突然问道,
“你为什么会和他们掉队?”
那人听到这话,有些犹豫,最终还是说出了自己经历,
他说道,
“大人,您可能不信,我前几日死而复生,我从坟包了钻了出来,我想这是拉文尼亚之子的伟大恩赐。”
霍诺图拉斯的反应,却超乎寻常的淡定,并没有因为他说的死而复生而震惊或者怀疑,而是问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他问,
“你为什么会觉得这是拉文尼亚之子的恩赐?”
那人想了想回答道,
“神谕上说【拉文尼亚之子死而复生,肉身不毁是他的凭证。】”
“只有拉文尼亚之子才有这种神力。”
霍诺图拉斯抓住了其中的一个关键,他问道,
“神谕?”
他又问,
“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回答道,
“我叫刻农,阿特费尼亚的刻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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