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匆匆的把杯中的杂草取出来,“不脏的,不脏的,阿凌喝。”
时暖玉来不及阻止,他已经把脏水全部喝下肚。
“你疯了,喝脏水肚子里会生出寄生虫的。”
她厉声呵斥,抢过他的杯子砸在地上。
“你是不是傻子?”
碎裂的响声在寂静的夜晚格外的刺耳。
画凌烟呆愣愣的盯着碎裂的茶盏,寒风从门框呼啸而至,他急忙跪在地上。
“请公主责罚。”
嘿,她个暴脾气。
时暖玉耐心全无,拽起画凌烟就往外走。
“责罚、责罚,你脑子里就只剩下责罚两个字了吗?”
“你脑子里装的全是豆腐渣吗?”
“长这么大,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吗?”
“你爸妈没有教过你,要学会爱自己吗?”
骂着骂着,时暖玉嗓音渐弱,忘了她也没有被教过。
操蛋的人生,操蛋的小暗卫,都怪他自己才会这么伤心。
混蛋小姨也是,消失那么久都不给她发个消息。
看看现在自己穿书了,小姨想找自己也找不着。
黑暗的夜空下起了绵绵细雨,调皮的雨花落在两人的脑袋上和脸上。
画凌烟迷茫的跟着公主的步伐,一步一步被她牵往有光的地方。
他的目光死死的盯着眼前纤细的背影,心中思绪万千。
公主变得不一样了?
芙蓉阁的宁静被闯入的两人打破,一直守在外间珍宝惊醒,跑向全身湿透的时暖玉。
“公主,您怎么湿透了?”
她着急的冲向卧房把鹅绒披风给时暖玉披上。
守夜的侍女们很有眼见的迅速准备好了热汤。
“我没事。”
刚说完时暖玉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她揉了揉发痒的鼻子,朝珍宝吩咐。
“珍宝,他今夜在芙蓉阁歇息,你让人带他下去洗漱。”
说完她跟着侍女去汤池里洗浴。
被留下的珍宝和画凌烟大眼瞪小眼,眉头紧皱一瞬她不放心的叮嘱。
“凌烟公子,公主是初次,今夜你一定小心温柔的伺候公主殿下。
明日我若发现公主身体不适,一定会和皇后告状的。”
她捏起拳头威胁,恶狠狠的目光像极了向人发难的兔子。
画凌烟茫然点头,直到被侍女带下去也没能理解珍宝话中的含义。
白日的初春带着阳光的些许暖意,夜晚却和寒冬别无二致。
才淋了一会儿的雨,这具身体就要坚持不住。
说到底还是身体素质太差。
时暖玉没有被人伺候洗澡的习惯,清理好身体她舒舒服服的泡在浴池里放空思绪。
她决定了,还是按照之前的策略。
把人处之而后快不可取,原主的爸爸妈妈也明确禁止她这样做,那么只剩下最后一条路可走。
感化男主们,求得他们的原谅。
为了活命她可以卑微做小,更何况她又不是没有做过。
前世她卑躬屈膝伺候周扒皮老板时,还不是游刃有余,这一次她坚信自己也能成功的。
成功后请旨合离,把男主们赶出宫去,她高高兴兴的坐上皇太女的位置,再选个几个美男子随身伺候,想一想都觉得未来可期。
想通的时暖玉开心的回到卧室准备休息。
忙碌了一天的时师父也该睡个美容觉了。
在浴池间外早早等候的珍宝神神秘秘的探出自己的脑袋。
“公主,珍宝陪您回房。”
时暖玉眼神疑惑不解,“本殿自己就可以回去。”
小妮子今晚有些不对?
“嘘,皇后娘娘亲自吩咐,公主您就随着珍宝来吧。”
珍宝将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刚泡澡时暖玉身上暖洋洋的,倒也对珍宝即将要做的事情起了兴趣。
珍宝并没有带她去往主卧,而是去了主卧旁边的耳房。
刚到耳房门口,侍女递上一碗棕红色的汤。
时暖玉狐疑还是喝下,腥辣的味道在口中蔓延,还好她还能忍得住。
姜汤。
珍宝见此连忙递上一根皮鞭,“公主,请。”
时暖玉甩了甩手中的软皮鞭子,心中莫名一跳,她有预感今晚不会发生什么好事。
她深吸一口气,在珍宝殷切的目光下进屋。
确定人进屋后,珍宝手疾眼快的关门,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
小册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她又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只炭笔,在小册上的一行字后打一个勾。
嘻嘻,她一定不负皇后所托。
屋子里散发着茉莉花香,香气不浓却让人无法忽视。
时暖玉秀眉微皱打量着屋子的摆设,角落摆放着一支支茉莉,屋下一根根轻纱飘带随风飘动,袅袅燃气的香炉不知燃着什么香料。
最惹眼的便是窗户上粘贴着一个个红艳艳的囍字。
案桌上摆放着一对龙凤呈祥的红烛和各类坚果。
谁要结婚?
时暖玉大脑短路,再次怀疑她是不是进入了什么恐怖现场。
不等她思索,一个身穿红衣头戴红盖头的身影引起她的注意。
确定了要结婚的是她,要洞房的也是她。
时暖玉叹息扶额,珍宝看起来单纯可爱,心思怎的这般花哨,到底谁是穿越者。
拖后腿,太拖后腿了。
坚决不能搞什么暧昧,不然以后死得更惨。
她缓步走到画凌烟跟前,随手拿起少年手中抱着的苹果。
“你那屋子太破,我只想带你回来歇息一晚,不想珍宝会错了意,你别在意。”
盖头下的少年微微摇头,时暖玉看不下去把盖头掀开,入眼的是少年水汪汪的杏眼,
眉心一点红,两侧的面颊上许是涂抹了胭脂,在烛火的映照下更显颜色。
瞧着这副美景,蓦然想起书中描述画凌烟名字的由来。
原主喜爱美男,第一次看见少年时就被他的容貌吸引。
却不想少年是个倔强的性子,誓死都不愿意成为她的入幕之宾。
原主气急之下赏赐少年鞭子,更是为他取名画凌烟,以此把他比作民间勾栏的小官。
为了不让画凌烟摆脱自己,她去求帝后做主为少年上了皇家玉牒,还以他失散多年的妹妹做要挟。
古代皇权至上,思想已经根深蒂固,以为皇家想要找一个人是随随便便的事。
见眼前的女子一动不动,画凌烟歪着脑袋眨了眨眼睛。
“公主,奴可以脱衣了吗?”
时暖玉从少年的美貌中脱离,她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尖。
额……
这副模样怎的衬托她像个抛夫的渣女。
“不用脱,我们不睡。”
撂下这句话她急忙跑出房门,生怕晚一刻自己把持不住。
“遵命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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