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哈哈哈……”楚璃歌被气得放声大笑。
“真是可笑啊……解释得还少吗？你信过吗？白怨绮。”
每次楚璃歌只要一解释，就会被骂没有担当，骂她不敢承担责任，骂她没有认错的态度。
她们自始至终只相信沈悭蝶的颠倒黑白，甚至沈悭蝶只需一个眼神，她们就会毫不犹豫地给她定罪！何曾在乎过自己的感受。
白怨绮眼中布满了血丝，她盯着楚璃歌说道。
“你为何如此倔强？她毕竟是师父，你为什么就不能退让一步？你忘了是师父把你带回来的吗？”
她不明白，楚璃歌到底在犟什么？她只要认个错，再加上自己帮着说话，她不就能回到耀光圣地了吗？不就能继续见到她们了吗？
她不是最喜欢她们吗？她为什么非要这么执拗，为什么一步都不肯退让？
“退一步？”楚璃歌向前跨出一步，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
“白怨绮，你摸摸自己的良心，我退的难道还少吗？你们骂我下贱，污蔑我行为不检点与散修私会，随意地打骂我，我可曾说过什么？
你们说我穿得像个叫乞丐，骂我修炼太慢浪费资源，说我卖灵草给你们丢脸，我可曾埋怨过什么？”
楚璃歌红着眼睛，双拳紧紧地攥着。
“可这一切，是因为谁？从小到大，我没有用过你们一颗灵石，更没有吃过你们一粒丹药，我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拼命挣来的！”
“退一步？哈哈哈哈！”楚璃歌笑得凄惨。
“我还能退到哪里？”她猛地向前跨出一步，血红的双眸死死地盯着白怨绮。
“你告诉我，我还能怎么退？”
她从未想过把这些话讲出来，她以前从没觉得萧嗔婉她们做得不对，
她只是下意识地依赖她们，只是想多靠近她们，她喜欢她们身上的味道，那是一种很亲切的感觉。
所以，哪怕被欺辱，她也从未有过怨言。
可，她一次次的退让又换来了什么？是她们一次次欺辱打骂，是变本加厉的诬陷！
她们从未在意过她的死活，她们只把她当作可以随意欺辱的玩物！
她们从来没有把她当作自己人，她们眼里始终都只有沈悭蝶。
而自己呢？楚璃歌闭上眼睛，任由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自己只要靠近她们，看到的从来都是嫌弃与厌恶，听到的一直都是谩骂与嘲讽！
既然你们那么嫌弃我，厌恶我，那就离你们远远的，我再也不会去纠缠你们！
这不是你们最想要的结果吗？可我明明已经离开了，他们为何还要纠缠不休？
等到楚璃歌再次睁眼，她的眼中只剩下寒意。
“我现在已经有了新的宗门，有真心教导我的师父，有非常关心我的师姐。”
她看着白怨绮，声音如同寒冰般刮得她脸颊生疼。
“我不想再看到你，我不想再见到你们任何人，白怨绮，别再来烦我！”
她声音忽然变大：“我以前一直是散修，从来没有过师父，更没有师姐，你别再来找我！现在的我，再也不是那个你们可以随意欺辱的楚璃歌。”
白怨绮愣愣地看着她，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楚璃歌。
“对不起……我……”她轻声呢喃，哭得泪如雨下。
可，她仿若未觉，下意识地伸手，想帮楚漓歌擦去眼角的泪滴。
“啪！！！”
楚璃歌毫不留情地拍掉她的手。
“别碰我！”她深吸一口气，情绪逐渐平复。
“别再来纠缠我，你别以为我会怕你们，真把我逼急了，大不了玉石俱焚！”
言罢，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白怨绮下意识想要追上去，可她刚迈出脚。
轰隆隆！！！
随着一声闷响，道道雷霆带着惊涛骇浪的气势劈在她的脚边。
白怨绮被强行逼停，她明白这是杜霜凝的警告。
无可奈何地站在原地，愣愣看着楚璃歌离去的背影，娇躯不停地颤抖，脸色煞白如纸。
她万万没想到，楚璃歌竟然会这样对她说话，更没料到，她竟如此恨她，她怎么能这么绝情？
可，这真的怪她吗？白怨绮转身，步伐沉重地朝山下走去。
她承认，以前可能对她不太好，但话又说回来，那还不是因为她自己没出息？
她那时候根本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楚璃歌为什么不提醒她一下？
如果她能勇敢一点，早点告诉自己，说清楚她有多辛苦，自己又岂会坐视不管？
如果能再勤奋一点，早点突破境界，她们又岂会骂她没用。
可，竟然只会怪她们欺负她，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难道她楚璃歌就没有错吗？这能怪我吗？
现在的她，真的好陌生，她还是更喜欢以前的楚璃歌。
那个即便被她们打骂，被逼着做她不喜欢的事，也会笑着和她们说没关系的人。
那一次，二师妹为了惩罚她，把她丢在断魂崖，导致她身受重伤，差点被妖兽吃掉。
杀出重围后，独自在荒野中踉踉跄跄，足足耗费数月才回到耀光圣地。
那时的她们，正在山顶谈心论道，饮露赏花，没有一个人在乎她的安危。
楚璃歌回来后，没有埋怨，没有愤怒，她只是自己默默回到玉竹峰养伤。
白怨绮遇到她的时，她还笑着和她打招呼，有些忐忑地和她说，对不起，让师姐担心了。
那时候自己是怎么回的来着？白怨绮脚下一顿，想起来了，她当时说：
“担心？自作多情的贱人，你死了我都不会看你一眼。”
楚璃歌那时候，应该很绝望吧。
白怨绮嘴唇颤抖，泪水不停地流淌。
“呜呜呜……”她忽然蹲下，捂着脸放声大哭。
太过分了！白怨绮真想给自己两巴掌，她怎么能说出那么伤人的话。
楚漓歌怪不得这么恨她，怪不得她那么伤心，可能，真的是自己的错。
不！白怨绮突然顿了一下，这不是她一个人的错，是她们所有人的错。
她只是……只是被她们影响而已，要不是她们那么欺负楚璃歌，自己也不会对她有这样的偏见。
对……！这都是她们的错，凭什么让我一个人承担？
白怨绮缓缓起身，转身看了眼楚璃歌消失的方向，眼神逐渐坚定。
“师妹，我不会放弃你的。”
言罢，她纵身一跃，眨眼间消失在天元剑宗外，朝着耀光圣地飞去。
不能再拖下去了，她要带二师妹去玉竹峰洞府看一看。
唤醒她的良知，她想要二师妹帮忙，一起把楚璃歌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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