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苏碧菡似乎习惯了在秦府后园的生活,她不再像原来那样拘谨。
一日她向秦江月讲诉了她的前生:她和父母还有一个哥哥生活在大汉朝,家中靠父亲榨油为生。生活过得还安好,只是她在十四岁的时候不幸得了一场大病,父亲花光了所有的积蓄,她的病情也不见好转。后来,她离开了人世。再后来她重生到了南北朝。遗憾的是因为失忆她竟然忘记此生15年间是怎样生活的。
秦江月听到她的叙述不以为意,直到她不断地讲述她的前生,秦江月才意识到她确是从汉朝重生到南北朝的人,而且还重生到将军府成为将军府的二小姐。她有幸又不幸,她有幸重生到将军府,不幸的是她是苏家灭门惨案中唯一幸存的人。说是不幸,其实还是有幸,将军府上三十多口人只有她能劫后余生。
从地道口爬出来的苏碧菡成为秦江月生活中唯一的寄托,他将重心都放在了苏碧菡的身上。为了治好苏碧菡的脑伤他一直陪在苏碧菡的左右,始终没有回到渔阳的任上。
也许这样的日子能平静地过下去,也许不多久苏碧菡会在幽静的环境中修复受伤的大脑,直到她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偏偏天不作美,不知哪个地方哪个环节出现了漏洞,坊间竟然传出这样的舆论:苏越将军的二女儿被秦将军的二儿子救了,现在正在秦家养伤。
让人震惊的消息是秦江月的妹妹秦欢在坊间听到的,听到后她将这个消息在晚饭的餐桌上宣布出来。
一桌的人听到此消息都很惊骇,为何做得天一无缝的事竟毫无声息地传了出去?他们吃不下去也坐不住了。先是秦夫人焦急地说:“做得这么隐秘怎么还会传出去?”
“娘,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一定是府上的人自觉不自觉地说出去了。”秦欢回答母亲,“有些事在不自主间就说出去了。”
“这么容易?这件事只有你二哥与我还有丫鬟佩玉知道,其他人无一人知晓。”秦夫人很不解,“如有传出也就是佩玉的事,佩玉我也是嘱咐过的呀!”
“娘,万事只要有第三人就不好办,这第三人与你们是一条心吗?”
秦夫人听了女儿的话沉吟了许久,觉得女儿说的话也对,知佩玉其人不知佩玉其心。可怎么看佩玉都不像背信弃义的人,作为贴身丫鬟佩玉随叫随到,并且也是识大体讲礼节的人。她摇了摇头:“佩玉不会的!”
“那我们就得另找原因啦!”
“先不说这些啦!”秦夫人比谁都焦急,她告诉秦江月,“江月,我们得赶快将苏碧菡转移。既然有了风声再不转移就会有风险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们的当务之急是将她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秦江月与母亲商量后,决定将苏碧菡转移。但转移到何地?这又成了他们的难题。
“去静云寺!”憋了半天,秦江月终于想到一个地方,“静云寺是一个快要坍塌的庙宇,很少有人去上香,我觉得那个地方比较安全。”
“静云寺?”秦夫人疑惑地问,“离这儿多远?”
“在临漳城的东面,距临漳城不过20里。”
“赶紧行动吧!”
“好!”
秦江月马上起身让府内的下人将篷车牵到府门外,又来到后园让苏碧菡整理好自己的用品带着她走出了秦府。
寄人篱下的苏碧菡,没有多想,也不想多想就随着秦江月来到了府门外。
秦江月赶着篷车一路狂奔,在夜半时分到了临漳城东郊的静云寺。
秦江月敲开了静云寺的院门,霄云法师出现在庙门前。
“霄云法师,抱歉!”秦江月双手合紧向霄云法师深鞠一躬,“深更半夜打扰法师实在觉得不好意思。”
霄云法师对深更半夜来造访的不速之客也觉迷茫,但持有善良心的她不会因为是半夜来访就表现出不悦,她客气地说:“事主夜半来访定有急事,请事主有事尽管说。”
“鄙人的表妹父母双亡,只身一人不敢在家中久住,委托鄙人找一个好的归宿。”
深更半夜来静云寺竟然是来找归宿的,霄云法师更加迷惑,看到眼前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不禁疑窦重生:“这么漂亮的美女怎么到破庙里来修行?”
“她看破红尘不想呆在俗世。”
“啊……真的吗?”霄云法师很不相信,她看着苏碧菡明亮的眼睛说,“你可要想好,入佛不是开玩笑的,不是三天两早晨的事。”
这时的苏碧菡突然警醒,她知道秦江月将她带到静云寺一定是有无法言说的无奈。想到他之前与她说过她是死里逃生的人,想到他说过的她是苏家灭门后唯一幸存的人,她跪下了,她向霄云法师三叩:“请法师收下我,我入佛是坚决的,我不会后悔的……”
见此,霄云法师不再说什么,如此坚决的女子她不好意思拒绝。她答应了:“好吧!既然你们这么晚来静云寺也是万般无奈,我就收下你这个徒弟。只是静云寺已破烂不堪怕你担心坍塌。”
“不会的!破一点也没什么不好。”苏碧菡马上接过话去,此时她的大脑神经突然的转动起来。
霄云法师为苏碧菡剪掉长发,又拿出一套灰色的尼姑服和尼姑帽让苏碧菡穿上。接着她又念了一段经……赐与苏碧菡一个法号:一真法师。
苏碧菡扔掉长发时心中很是苦涩,她知道,从此她不再是凡人,过着清静的佛门生活。
霄云法师安排苏碧菡住在大殿前面西厢房的南屋,东西放好后,秦江月嘱咐苏碧菡:“坏人在追杀你,任何时候不要说出你的真实姓名。你的脑伤好了后我会过来与你一起练剑。”
说到练剑苏碧菡看了看自己身上带着的那把配剑,然后说:“我们还有时间练剑吗?”
“有的!”
这时,苏碧菡不自主地摸了摸后脑,自慰地说:“我的脑伤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秦江月没有马上走,带着苏碧菡在寺庙内浏览了一番,对庙内的建筑和设施有了大至的了解。庙的正面是一个大殿,里面供着佛爷,大殿两边有两个偏厦,霄云法师就住在偏厦内。大殿前方左右两侧是两幢厢房。大殿后面有一大块空地,空地上种着很多菜。
见到月光下绿油油的白菜和萝卜苏碧菡很兴奋,赞道:“霄云法师真勤快种这么多的菜。”
“这些菜足够你们吃了。”
“差不多……”
在大殿,他们每人献上三柱香,向老佛爷叩拜。双双求了愿:苏碧菡希望自己的大脑很快恢复健康,秦江月希望苏碧菡很快就会知道他就是与她在上元日相识的那个公子。
秦江月与苏碧菡浏览了静云寺,然后秦江月就向霄云法师与苏碧涵告辞了。
一晃半个月过去了,苏碧菡一直吃住在霄云法师给她安排的西厢房内,为了照顾病中的
苏碧菡霄云法师没有让她做什么佛事。
一天,秦江月来了,他背着一个大口袋走进了东面的厢房。
苏碧菡惊异地问:“是秦公子呀!你为我们送粮食来了?”
“是的,为你们送点黍米。”
这时,霄云法师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对秦江月的善举她十分感动,双手合一向秦江月表示谢意:“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八月初一,秦江月再次来到静云寺。这一次,他为静云寺送来了50斤小麦粉。
将小麦粉放到了仓房,渗透到袋子外面的面粉沾到他的手上,擦汗时不小心小麦粉又抹到了他的脸上。
苏碧菡拿起一个丝巾递到秦江月的手上。
秦江月刚要擦拭脸上的汗,这时他发现手中的丝巾正是他上元日在地下捡到的那个丝巾,这个丝巾白色的底面上绣着红色的梅花。他很激动,高兴地说:“你这个丝巾一直带着身边呢!”
“是的!”
“这个丝巾就是上元日我在鹿鸣街口捡到的,后来送到贵府的。”
“啊……”
这一声“啊”,不知道苏碧菡是记起了往事,还是没有。秦江月却很激动:“你慢慢就会想起来的!”
“啊……”
又是“啊”,真不知苏碧菡的“啊”是何意。这时秦江月提议:“我们练剑吧!”
“练剑?”
“有时间吗?”
“有!”
两个人噼里啪啦练起剑来,你来我往,你劈我挡,眼花缭乱。
这时,秦江月发现苏碧菡的功法真的不错,他渐渐抵挡不住败下阵来。虽是败,他却很高兴,他觉得苏碧菡已经找回了自我。他将剑收回,说:“停,我认输了。”
苏碧菡只是笑了笑:“我们还有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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