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旨后,张翰祥派朱颜赤火速缉拿徐洪。
这个案子已搁置了半年之久,此间的传闻与自己的亲自调查朱颜赤对此案已经有了大致的了解。他迅雷出击没用半日就将徐洪缉拿归案。
徐洪到案后拒不认罪。
朱颜赤怒目而视:
“你将一千万两军饷变为私有,至后夏军队丧失战斗力,使呼延况不费吹灰之力占领了平阳。国土沦丧,百姓糟殃,君臣受辱,滔天之罪是可忍孰不可忍?”
徐洪耷拉着脑袋,装出无精打采的样子,喏喏而谈:
“在下不知所犯何罪。”
朱颜赤对徐洪的一腔仇恨凝聚在语言中,他恨恨地说:“徐洪老贼,你不要装糊涂,你必须将如何勾结驭虎山庄的人抢劫军饷一事从实招来!”
“我没勾结……”
“你没勾结?你没勾结为何所有矛头都一致指向你?”
“那是瞎传,根本就没那么回事。”
“需要证人吗?”
“不需要证人,我没参加啊!”
徐洪的大脑袋在阳光底下闪闪发光,他真是一块滚刀肉,任凭你怎么问就是不承认。
朱颜赤不得不将驭虎山庄的副掌门人许少卿推到徐洪的面前:
“传证人出庭!”
许少卿来到堂前,面对徐洪正色道:“请问徐洪,张涛这个人你认识吧?”
“认识。”
“他是不是你手下的侍从?”
“是。”
“你派他去与吕进联系抢军晌的事,对吧?”
“不对!我没派!”
朱颜赤大怒:“传张涛!”
不多时,张涛到。
张涛举证道:
“徐县令,你一定不会忘记八月初十是你派我与驭虎山庄的掌门人吕进联系抢军饷的事吧?我与吕进谈话时许少卿在现场,后来是他带领驭虎山庄的人实行了抢劫。”
许少卿在旁继续举证:
“双方达成协议后吕进派我率一百多个弟兄抢到了军晌。”
朱颜赤马上盯住徐洪大声问:“徐洪,人证俱在,你还有何话可说?”
“他们是在诬陷我!”
朱颜赤觉得徐洪百般狡赖,无非就是仗着他的妹妹徐贵妃拉硬,他决定暂将徐洪送到大牢,再作打算:
“押回大牢!”
第二次提审徐洪,朱颜赤正色凛然他拉长了声音充满了威慑:“徐洪你知罪吗?”
“本县令不知何罪?”
这个徐大脑袋可真有仗势,在证人面前毫不退缩,好像抢军饷的事与他毫无关系。朱颜赤大怒:“徐洪休要玩弄公堂,此地是不讲身份的,在证据面前你不认罪本官是要惩罚你的!”
徐洪东张张西望望,故意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你敢动刑?动之前你得看看我是谁?”
哈!不但不认罪还放话威胁,朱颜赤是吃这套的吗?朱颜赤大怒声音震耳欲聋:“来人!杖责一百大板!”
当衙役们将徐洪抬到大凳上,徐洪才害了怕:“朱大人,朱大人,休要胡闹!无论如何,你也要为我担着点,我好歹也是皇帝的大舅子。”
“啪!啪!啪!”三个大棍毫不留情地拍下去,徐洪“嗨吆海吆”地喊个不停。
“啪!啪!啪!”又三个大板下去,徐洪挺不住了。
好汉不知眼前亏,还是先承认了免去皮肉之苦,然后再找亲妹斡旋。想好之后他马上叫道:“停!停!我认罪,我认罪。”
朱颜赤严厉地问:“签字吗?”
徐洪装聋作哑半天没吭声。
朱颜赤不给客气,大声吼道:“证人上堂!”
听说有证人,徐洪吓得一哆嗦,他心中暗想:“证人是邵可俭吗?”
正在他迷蒙之际,一个人来到他的面前,他定睛一看,此人油光滑面,黑色锦袍,有模有样。
“啊,此人是谁?”他在心里画了一个问号。
此人是福鼎钱庄的老板赵冉,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高个子的年青人,名叫陈宇堂。
福鼎钱庄入账了五百万两银子,这五百万两银子三天内全部取走,流转之快让福鼎钱庄的老板赵冉产生怀疑,他怀疑此银是黑银是不法所得。于是,赵冉让店中伙计陈宇堂暗中跟踪。最终得知,是徐洪接纳了第一次取走的银子,二百万两,第二次是邵可俭取走了银子一百五十万两。还有一百五十万两转入了别的钱庄。
一般钱庄老板只管进银子,还管是谁的?可这次入账的银子没过三日全部取走,聪明的赵冉断定此银定是脏银。
徐洪自觉做得诡秘无人知晓,但再诡秘也瞒不过经验丰富的钱庄老板。
后来赵冉听到坊间传说一千万军饷被徐洪所劫,他由此确定三天内取走的银子就是军晌。
朱颜赤凛然道:“请证人报上名字。”
“福鼎钱庄的掌柜,赵冉。”
“福鼎钱庄的伙计陈宇堂。”
赵冉与陈宇堂报上姓名后,朱颜赤马上问案:“赵冉,本堂问话,请你如实诉说,徐洪是以谁的名字将银子存到你处的?”
“薜怀。”
“又是以谁的名义取走的?”
“薜怀。”
“薜怀将银子放到何处?”
“一部份放在徐府与邵府,一部份转到另一家钱庄。”
“共计多少?”
“徐府二百万两,邵府一百五十万两,另一百五十万两放到另一家钱庄。”
闻听此言,刚才还冷静自如的徐洪,额头沁出了冷汗。他颤巍巍地说:“胡说……全都是胡说!”
这时,赵冉接过话去:“朱大人,拉饷银的车夫就在外面,让他进来吗?“
“准!”
拉饷银的车夫走进了大堂,他向堂上的执法官施礼后,一字一板地说:“禀大人,那日薜怀取银,是我将银车拉进徐府的,共计二百万两。第二日又是我将一百五十万两银子拉进邵府的。另一百五十万两拉入鸿丰钱庄。”
“胡说!”徐洪气急败坏,大声嚷道“全都是胡说!”
从证人证言得知,邵可俭与徐洪是分脏的人,身为户部尚书的邵可俭为徐洪提供军饷发放的确切日期至军饷被劫。后来,朱颜赤调查得知徐洪与邵可俭是连襟,这是他们所以能搅在一起的原因。
这时,朱颜赤话锋一转来个突然袭击:“邵可俭已经承认是他给你提供了消息,你伙同吕进将军晌变为己有。”
闻听此言,徐洪身子一哆嗦,他以为邵可俭承认了罪行。这不完了吗,邵可俭若认了罪,他还能囫囵了?但冷静下来他认为邵可俭不可能承认,邵可俭怎么能承认呢?承认意味着什么,意味杀头!
“我确实是听别人说的,但是这个人不是邵可俭。”
朱颜赤怒不可遏,大声吼道:“你不承认?”
徐洪半天没吭声。
“大刑侍候!”
徐洪一看朱颜赤是真不客气,一点面子都不给,再想到棍棒的狠劲他服软了:“签字。”
徐洪签字后,朱颜赤与林修、张翰祥一番商议后决定将案情禀报皇帝。
朱颜赤来到昭阳殿皇帝的寝宫,禀报审讯徐洪的结果。
“启禀陛下,徐洪承认他与驭虎山庄的吕进合伙抢劫了一千万两军饷的犯罪事实。”
“承认了?”齐野显得有些意外,一直以来他总是觉得此事恐怕是谣传,当朱颜赤将白纸黑字拿到齐野面前时,他傻了,“真是他干的?”
“是的!”
齐野动了怒:“好你个徐洪,你害我不浅!我的墙角你都敢挖!你差点害死我!”
短暂的沉默后,朱颜赤以有事为由退出了昭阳殿。
徐洪被带入刑部大牢,在那个阴暗潮湿的地牢里,他自知凶多吉少。但他应怀侥幸心理,有妹妹徐贵妃,他会起死回生。躺在脏兮兮的杂草堆上身上的那层冷汗似乎要结成冰,徐洪感到特别的冷:“老天爷啊!你救救我!救救我!”
过了一会儿,他又喊狱卒:“来人!给我送点热水来!冷死我了!”
人到了这个份上,还逞什么威风?狱卒见的事多了,没有点事谁会到这个地方?皇亲国戚,没有真凭实据谁敢抓呀?狱卒不耐烦地说:“嚷嚷啥?以为这里是你家呀?还以为你是徐大人呢?你是罪犯!明白吗?”
一个瘦瘦的狱卒懒洋洋地给了徐洪几句,徐洪气得直喘粗气,真他妈的!‘虎落平原被犬欺,落魄的凤凰不如鸡’,这回算完了!但他不认输,他霸气地骂了那个狱卒:“兔崽子,等我出去了看我怎么收拾你!别看你现在嚣张,到时候,我让你喊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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