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要不咱们还是谨慎些?昨日何老大他们那组百余口人被剿杀,会不会是客栈里这帮人做的?”
陈铁身后,一个虎头虎脑的年轻小子有些胆怯的问道。
陈铁听闻,豆眼一横,恶狠狠骂道:“你个小兔崽子,不是有人瞧见杀何老大的那伙人骑的是长腿马吗?就南安那帮怂货,连马都上不去的主儿,老子杀他们就跟切瓜一样!”
“就是,二虎你他娘的一天天净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山匪们大多是大梁退伍老兵,战场上刀光剑影都挺过来了,如今做了赏金猎人,对客栈内的一众南安肉票自然势在必得。
他们瞧见客栈明亮的灯火,就像是一堆金子在发光,面上露出贪婪的神色。
哪里能听得进去二虎这样泼冷水的话!
早上何老大那组人在老巢里被尽数杀害,二虎他们这组,因在外做任务而侥幸躲过一劫。
开始大家在得知噩耗时,一个个都扬言要为老大报仇。
但当陈铁宣布大家继续完成任务,活下来的人可以均摊赏金后。
二虎察觉到,身边人都变得很奇怪,彼此之间火药味愈发浓重。
毕竟,每少一个兄弟,便可多平分一些赏金。
二虎不是行伍出身,此前与这些老兵并不相识,加上年纪小,落草为寇以后也总是受欺负。
这次被他们一顿臭骂后,二虎蔫头耷脑地慢慢拖到队尾。
因为他总觉得那客栈有些古怪。
客栈虽然灯火通明,却鸦雀无声,只有二楼窗前,露出一女子袅娜的身影来。
那女子一袭白衣更显楚楚动人,纤长高挑,青丝如瀑。
雪白的脸庞在烛火映照下,泛着莹莹光泽,殷红的朱唇勾着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
如同小时候村口老人所讲的故事中的女鬼,是二虎从未见过的明艳。
赵婉兮站在楼上,注视着这群禽兽的一举一动。
不多时,山匪们便到了客栈门口。
“南安小公主,你不是喜欢保护你的子民吗?你过来给爷爷们伺候高兴了,兴许就放了这些狗东西!”陈铁一脸淫笑,让人作呕。
陈铁一个手势,绑成一团的庄世仁和崔副将便如同破烂一样,被丢在地上。
冯将军听不下去,破口大骂道:“狗贼!胆敢侮辱我们公主!今天就送你们归西!”
赵婉兮轻蔑一笑:“将军何必跟他们浪费唇舌,一群在军中混不下去的败类,打打嘴炮罢了,借他个胆子也不敢进来!”
“呸!你个臭娘们儿敢瞧不起老子!”陈铁怒道。
“你以为老子看不出来,这门口有陷阱吗?”陈铁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抓起崔副将,将他向前一推。
见崔副将毫发无损,又将他向左踢了一脚。
“救命啊——”瞬间失衡的崔副将,跌进了冯远征布置的第一个陷阱里。
“啊——”庄世仁被陈铁向右踢进了第二个陷阱。
赵婉兮咬紧嘴唇,纤细的手指拈着帕子,轻掩秀口惊呼:“这可怎么办啊?”
声音发颤,一双美眸噙着泪花,面色惨白,一片惶恐模样。
冯远征在一旁,满脸不可置信地指着陈铁:“你......你竟一眼识破了我们的陷阱?”
“雕虫小技!爷爷穿开裆裤的时候就会挖这种野猪坑了!”陈铁一脸得意之色,回头鼓动山匪们:“兄弟们看到了吗?一帮怂蛋蠢货不足为惧!”
“睡了那公主,三百两黄金就是咱们的了!”
一群穷凶极恶的匪徒向客栈涌来,赵婉兮看着这些熟悉面孔,前世汹涌的恨意让她忍不住发抖。
有几个山匪想取捷径,顺着外墙,向楼上爬来。
“小公主,别怕啊,哥哥等下就让你爽上天!”
赵婉兮快步向后退,很快那几个匪徒就都翻窗而入了。
“滚开!我是天家贵女,欺负了我,你们会遭报应的!”赵婉兮对着他们喊道。
可是在他们看来,都如同助兴的开胃菜一样,纷纷摩挲着双手,一步步向前逼近。
绥远边境的中军大营中,饥肠辘辘的元熠突然闻到一阵烤肉的香气。
一睁眼,看着毡帐的棚顶,有些恍惚,这一觉睡得太沉,有些不知今夕何夕。
“秦刚?”他轻唤了一声,发现喉咙发干,声音有些嘶哑。
“王爷您醒了!您水米未进的睡了两日了,正准备等羊烤好了叫您起来呢。”
元熠下榻穿鞋,活动了一下四肢,发现疲劳和酸痛都已消失不见。
年轻了十岁,身体恢复的就是快,睡上两天,仿佛把两世中积累的疲惫都在这一觉消化掉了。
前世。
元熠满怀期待的与南安国和亲,却在成婚当晚,发现新娘被换了。
“你是谁?”元熠掀开大红盖头的手一顿,眼中一片冰寒。
“我就是南安国庄皇后所出的和谊公主赵婉宁,您倾国之力求娶的新娘啊!”赵婉宁兀自起身,给桌上的两个酒杯斟满,对着元熠招手:“殿下,该喝合卺酒了。”
元熠纹丝不动:“你们南安国骗婚?”
“殿下开什么玩笑?我可是当今皇后嫡公主,至于你说的赵婉兮,不过就是个通敌的卖国贼!”
赵婉宁又补了一句:“对了,她曾经的封号是和懿公主,懿德的懿。”
元熠箭步上前,一只大手捏住赵婉宁的脖子,将她按在桌上:“赵婉兮呢?”
他虽没用全力,但手指骨节泛白,赵婉宁被他掐得濒临窒息:“你......要是伤了我......就永远别想......知道她的下落!”
“敢威胁我?”
“我......若出事,她也......活不成!”
元熠心下一痛,手上的力道松了两分。
赵婉宁趁机将元熠一把推开,将酒杯狠狠砸在地上。
无数身着重甲的侍卫闯了进来,转眼元熠的脖子上就架满了刀。
待看到堂弟元镛在一众兵将簇拥下,走到赵婉宁身边,元熠什么都明白了。
是他在新婚之夜放松警惕,让敌人有了可乘之机。
元镛狭长的凤眼微眯,剑指元熠:“太后最疼你了,你可不能让她老人家等太久!”
“你把祖母怎么了?”元熠咆哮质问,额头青筋暴起。
赵婉宁听到这儿,便来了兴致:“上了年纪的人嘛,说走就走了~
不止太后,还有你刚刚一直惦念的赵婉兮,大概在我们拜堂的时候,就被斩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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