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江府被轻雾笼罩,熹微的晨光透过薄雾洒在演武场上,一对年轻人正在比试。
“江宪,你的箭还是太慢了。”
“江宣,你的枪也慢得吓人。”
“没大没小,叫哥哥!”
“我就比你小一岁,再说了,你有点哥哥的样子吗?”
江宣刚要反驳,只见江宪张手就是一箭:“看箭!”
这一箭,不偏不倚,正中江宣的发髻,别在江宣的发髻中,就像一根极长的带靛色羽毛的发簪。
江宣反应不及,呆立原地,手中的长枪半举着。
半晌,在江宪的大笑声中,江宣抬眼望了望头顶的方向,又看向笑得前仰后合的江宪,怒道:“你……你……你……不讲武德!”
江宣将长枪往地上一杵,随后脚跟一磕,上方的枪尖顺势将箭从发髻中带出,射向江宪,江宪侧身一躲,箭落在地上。
显然,这一箭的力量并不大。
见江宪躲闪的动作有些慌乱,江宣脸上露出几分得意之色,提枪摆出架势:“刚才不算,再来!”
江宪从箭袋中取出三支箭,洁白修长的手指将三支箭同时搭在弦上,拉弓,对江宣道:“今日,让你见识见识三环游龙箭。”
江宣握了握手中的玄色长枪,目光坚定:“来吧!”
“嗖!”
三箭同时离弦,破空而出,尖啸着,在空中划出三条不规则的弧线,状若游龙……
江宣侧身,以长枪拨开一支箭的同时又避开另两支箭的来路,继续前进。
见江宣躲开第一轮的三箭攻击,江宪引弓又是三箭……
江宪的一轮轮攻击令江宣越发难以招架,近身变得越来越困难,但与此同时,江宪的体力也愈发吃紧,箭速明显放缓。
如此一来,觅得一丝喘息之机的江宣咬紧牙关,纵枪突进,枪尖直指近在咫尺的江宪。
突然,江宣眼珠一转,将枪尖上挑,斜刺而上,枪尖对准的正是江宪的发髻。
慌乱间,江宪侧身一躲,却躲闪不及,枪尖略微偏离发髻,刺中她的发簪,玉簪应声而碎,散落一地。
下一刻,江宪已是披头散发。
“宪儿,去找你母亲吧。”江缘负手站在演武场边。
江宪将头发一挽,向父亲行礼告退。
江缘指了指有些自责的江宣,并没有出口责备,似乎是对儿子的如此行事早习以为常。
“你兄妹二人武学已入天阶,今后不必再将整日的时间用在练武上了。”江缘语气平淡。
江缘的话,让正在自责的江宣摸不着头脑。
修真一途,修道者需先经过武学一途。
武学等级由高到低依次是天、地、玄、黄四阶,每一阶又有一到九层,其中一到三层为初级,四到六层为中级,七到九层为高级,第九层又被称为天阶巅峰。
天阶高级阶段修到巅峰,便摸到了成为修士的门槛,获得参加玉修通道试炼的机会。
之所以叫玉修通道,是因为武者过了此通道,便会成为一名真正的修士,进入博雅九境的第一境玉修境。
此外,博雅九境境界由低到高还有元纯、曦明、皓月、逍遥、自在、空尘、入世、观量等八境。
在原国,皇族自然为尊,其余各势力,尤以六大世家为盛。
六大世家的子弟自习武之初便可以进入上等州的官家武馆。
而六大世家以外的各大势力子弟,以及平民子弟则可以进入所在州的非官家武馆习武,武学等级达到天阶者,则可以被选拔进入所在州的官家武馆习武。
与六大世家子弟必定可以进入上等州的官家武馆有所不同,各州因等级不同,武馆也分为上等武馆、中等武馆和下等武馆,武馆水平自然也有不同。
不论在官家武馆还是在非官家武馆,若武学层级达到天阶巅峰,皆有资格参加由皇家组织的玉修通道试炼。
因此,参加玉修通道试炼是每一名武者成为一名真正修士的必由之路。
江宣问道:“爹,我和江宪刚入天阶,仅是初级实力,若不努力,如何参加玉修通道的试炼?”
“也许,成为一名真正的修士,并非只有玉修通道一种途径。”江缘的脸上多了一丝感慨。
“并非只有一种途径?”江宣似乎没有听懂父亲的话。
“宣儿,你准备准备,三日后你兄妹俩启程前往祁西大沙漠寻找沙蓝果。”
“沙蓝果?那是何物?还有,祁西大沙漠在何处?”江宣的疑惑似乎更甚几分,但又透出一丝兴奋。
知子莫若父,觉察到江宣的兴奋,江缘不得不叮嘱儿子:“祁西大沙漠在峪州与祁州之间,此去路途遥远,怕是要耽误些日子,你兄妹二人要多加小心。”
“爹,我俩都已是天阶水平,去找些果子又不是打打杀杀,稳妥得很!”
江宣的心此刻不在江府,已然在祁西大沙漠了,虽然他不知道那大沙漠在何处。
江缘从怀中掏出两张纸,递给江宣:“这里有一份地图和一张沙蓝果画像,你且去吧。”
江宣领纸得令,颠颠儿地就要离开。
“慢着。”
“爹,还有何事?”
“那邢越今日说的猎熊可是真的?”
“那还有假,还是头鳞耳白熊呢!”
“鳞耳白熊?可取了内丹?”
“取了。”
“拿来看看。”
江缘拿过那鳞耳白熊的内丹,细一端详:“果然是二阶内丹。”
“是啊。”江宣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
“怪不得今日那邢越如此失态,看来正是他所需之物。”江缘朝江宣摆摆手:“这鳞耳白熊内丹,我先替你收着。”
江宣对这枚二阶内丹毫无概念,他不知凶兽内丹是炼制天阶丹的必要之物,鳞耳白熊内丹更是在效果上优于其他内丹。
天阶丹是帮助地阶巅峰武者晋升到天阶的最为有效的丹药之一。
若是有了这二阶鳞耳白熊内丹,可以说邢越的晋级便十拿九稳。
可笑这邢如峰将儿子的晋级看得还不如药材生意重要,真正是个见财眼开之人。
打发了傻儿子,江缘来到住处寻去找母亲的女儿。
在门外几声呼喊,却没人应声。
“这娘俩在忙活什么?”
江缘走进房内,并未见到夫人楼星漫的影子,反倒是女儿江宪在她母亲的梳妆台前饶有兴致地看着一本颇为老旧的册子。
欲要开口,江缘却发现自己怎么也说不出话来,他如遭雷击地呆立在原地,不知该做些什么,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江宪此刻并不知道,她所看的这本老旧的册子,兴许是她一生中最为重要的一本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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