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昭环视了一圈,荒郊野地,周围都是茂密丛林,落日余晖偶尔透过一两丝光亮,偶尔还能听到几声兽类的吼叫,
这样的地方,肯定不能放他一人在此等候,周昭将人从她身上扒开,转过身蹲下。
“上来,我背着你去找他。”
不能将这个留在原地,也不能放着另一个不管,不然送人下山一趟,天就黑了,晚上毒虫猛兽出来觅食的多,留他一人在这深山里,还生死未知,别被野兽捡去当夜宵了。
魏冼序犹看了下周昭不怎么宽阔的肩膀,犹豫道:“你可以吗?”
周昭无奈道:“那你先留在这里,等下我再来接你。”
“不要!”魏冼序大叫道,“我不要一个人留在这里。”
他此时惊疑未定,总感觉周围会扑出什么野兽来,而且以前看话本子,这种荒山野岭,最容易出些妖精鬼怪了。
怕周昭真的将他留在这里,连忙一把趴在她的背上。
魏冼序要比她小上两岁,个头都还没她高,再加上自己力气大,自然背得起来。
她就这样背着人,一边喊,一边往有新留下的痕迹处找。
魏冼序还在絮絮叨叨今日他的倒霉事,周昭借机教训他:“要不是你私自上山,谢思远担心你跟着一起,怎么出这样的事。”
“你怎么知道就是我是做主的那个。”魏冼序不满地反问,怎么这话说得他像个惹祸精一样。
周昭嗤笑两声,不与他争辩什么。
寻着痕迹推开一处灌木丛,周昭发现前方有一处山崖,心中不由得一个咯噔,不会真的出事了吧。
她连忙上前查看,往下一看,还好崖壁不高,能见着底,应该摔不死人,但是地下没有人啊,可周围又无人经过时的痕迹。
许是得下山探查一番,还好她来时带了一根绳子,周昭将背上的人靠在一棵树上放好,嘱咐道:“我去山崖之下瞧瞧,你在这里等着。”
“别啊,”魏冼序双手钩住她的脖子,哀求道,“带我一起去,我不想一个人呆在这里。”
“我还没那么大本事,而且谢思远很可能就落下山崖了,你多耽误一会儿,说不定人都死了。”
魏冼序不情不愿地松手,期期艾艾地说:“那你一定要快点回来啊,我怕。”
周兆将绳子困在魏冼序靠着的那棵大树上,还好她带来的是家中最长的麻绳子,而山崖又不高。
“要是家中出了什么事,你就使劲摇绳子。”周昭再次叮嘱了一句,便顺着绳子沿着崖壁跳到了山崖底下。
在周围搜寻了一圈不见人,但是在崖底发现了一些碎布料和一小摊血迹。
血痕很新鲜,衣服也和谢思远穿过的是同一种颜色,但是这下面的脚步痕迹乱七八遭,像是有人在此转圈一样。
周昭便没往远处的密林深处去找,沿着崖壁大声叫着谢思远的名字。
转了一会儿,忽然在不远处看到了一个山洞,她连忙跑过去,。
山洞大概半人高,一双鞋底隐隐约约露在外面,她连忙跑过去,果然看到了躺在山洞中的人。
果然是谢思远,人还有呼吸,不过已经晕了过去,而且身上的衣服划得破破烂烂,鲜血不时渗出,浑身上下脏兮兮的。
这洞还刚好够一个十二岁小孩容身,看来落下后他还有点意识,知道给自己找了个藏身之所。
周昭连忙摇了摇人:“谢思远,谢思远,醒醒。”
见人醒不过来,周昭只好把人抱起,先朝绳子的地方过去。
只是怎么将人运上去,到时成了难事,她爬上山崖,必须要用双手,不可能抱着人,但是将人放在背上,他双手用不了力,到时一个不慎,摔下来,那可真的凶多吉少了。
她朝周围看了一圈,发现了垂落在山崖上的藤条,心中便有了一个主意。
她准备将人绑在背上,按照医学常识来说从高处落下绝对不能这样动来动去,但是周昭这是没办法,毕竟又叫不了救护车,越早将人带下山,便越早得到救治。
周昭寻了几根藤条将人五花大绑在自己身上,不要求美观,只求牢靠,确定人不会落下去后,她直接就着绳子爬了上去。
待到了山崖之上,见魏冼序慢慢爬过来,喜出望外道:“周昭,你找到他了。”
周昭将人从背上放下来,点点头:“他伤得比你重,必须马上下山找大夫。”
“可是我们这里有两个人,你怎么带下去?”魏冼序看着眼前的情形,一张脸直接皱成了一团,许久之后,像是下定决心一般,“算了,你先带他下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说着说着,悲从心中来,豆大的眼泪滚下,哽咽道:“但你保证一定要快点回来找我,不然山里面那些野兽精怪会来找我的。”
周昭露出一抹笑容,魏冼序平日脾气跟个小炮仗似的,想不到还挺封建迷信。
“放心,不用你呆着这里。”周昭也没功夫吓唬小孩子了,“我背着你,再抱着他,将你们一起带下山。”
魏冼序瞬间喜笑颜开,一滴眼泪还挂在眼睫毛上:“真的,周昭,你真是个好人,呜呜呜,我以后一定听你的话,再也不敢擅作主张了。”
“希望你明日睡醒之后还记得自己今天说的话。”周昭无无奈道。
将一人背在背上,一人抱在怀中,周昭脚步丝毫不变缓,脚步如飞地带着人下山去了。
也许是害怕,也许是无聊,魏冼序倒是絮絮叨叨地跟她说起了他以前家中的事情来。
“我娘是威远大将军,我爹是杭城知府之子,即便遍布达官显贵的是在燕京,也是最顶尖的豪门望族,我还有一个姐姐,两个哥哥,不过有那两个都是庶生,我是家中唯一的嫡子,娘和爹最疼的就是我。”
他断断续续地说了一大段有关之前家中的事情,说他娘爹和哥哥对他是如何好,如何宠溺,以前京中的那些人是怎样巴结讨好他的。
“可是,这些在不久前,都变了,可是陛下都上位快三年了,我不明白,为何我家还能与谋逆之人扯上关系。”
这就叫秋后算账,而且等了这么几年,猎物放松了警惕,更好一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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