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
“王腾?”
拉开院门,看到穿越过来这几天一直出现在父亲嘴里,前身记忆里的王叔父子二人,他眼中闪过一抹意外之色,神色平淡的招呼道。
“阿风,我听说沧海他...他...你节哀...”
王桐迈步而入,亲切地拉着李乘风的手一脸悲切的开口道,甚至还挤出来几滴泪水,眼眶也泛起红来。
要不是从父亲嘴里知道这位王叔的为人性格,他真要被眼前这一幕给感动。
“呜呜呜,天可怜见啊,我李大伯怎么就好人没好报,遭到如此灾难...”
“可怜我风兄弟,幼年丧母,现在又遭受丧父之痛,兄弟你一定要振作起来啊...”
李乘风还没开口呢,一旁的王腾却是张嘴哭嚎起来,拉着他的胳膊涕泪横流,不知道的还以为死的是他的亲爹呢!
见到父子二人这场表演,他眼中深处闪过一抹厌恶和讥诮之色,但心中也不免生出悲痛之意来,轻轻拍了拍王腾的肩膀,用力把手抽出来,心中暗骂。
玛德,刚换的新衣服全他么是鼻涕和泪水!
老子都没这么伤心,你两个小人伤心个毛啊?
等等,这他么是不是猫哭耗子假慈悲?两人可不单单是上门哭丧这么简单吧?
一定有其他的目的!
他心思电转,立刻便明白这两人上门可能还有其他的目的。
“贤侄,虽然沧海兄过世,但以我二人多年至交关系,你我便是一家,何况你与月儿早已有了婚约,这是无法抹去的事实,等哪天有空择个良辰吉日我们商量一下你和月儿的婚事日期,这本是沧海兄的遗愿,只可惜他看不到了...哎...”
王桐开口,长吁短叹,拉着李乘风朝屋里走去,随即一脸悲呛地细数着两人的过往,从出生,到两人认识相交,再到一起进城这么多年的往事。
玛德,要不是听过父亲讲过的另一个版本,要不是他早已不是原来那个李乘风,以前身那点道行,估计会对王桐说的那些事儿深信不疑,被哄得团团转!
但他没有要现场揭穿对方的意思,想要看看对方的表演,所以一直憋着笑露出悲伤之色回应着。
直到天色都要黑尽了,王桐这才长叹一声,似乎有些意犹未尽地看向李乘风。
“贤侄,你看我们两家关系如此莫逆,以后又是丈婿,实乃一家不分彼此...”
李乘风静静地听着,反正对方一开口他就跟着点头就是。
见李乘风如此上道,王桐心里也生起得意来,继续道:“沧海兄的丧事按理应该大办,只是如今城内有妖魔潜入,城外也不安生,我看就一切从简吧...”
“另外,沧海兄家大业大,他走后一切都该由你继承,酒楼和食肆那边沧海兄占了八成例份,也该转入你名下,我这些年也只是代为管理...”
“好啊,那王叔就择日不如撞日,明天便将父亲的例份转到我名下吧!”
不等王桐继续说下去,李乘风却是开口打断他的话,目光怔怔地盯着他。
王桐被他的声音打断,瞬间整个人一愣,看向李乘风眼皮子一跳,随即打哈哈道:“这个贤侄先不急,属于你的不会跑的!”
“我信王叔,王叔一定不会骗我对吧,也不会欺负我这个孤儿是吧?”
李乘风乘机再次道,王桐闻言呵呵一笑道:“那是自然,贤侄大可放心,我王桐岂是那等人?”
“那就好!”
李乘风故作松了一口气的神色,而此时王桐看到李乘风的神色,眼底却是闪过一道寒芒,一旁的王腾也是低下头假装哭泣,眼中闪过一抹杀意。
“那我接着说?”王桐道,李乘风点头,他想看看对方到底想要干嘛。
“斯人已逝,我这次来其实还有一件事相求!”
李乘风故作疑惑看向王桐,而王桐和王腾父子二人说到这却是目光灼灼地看向李乘风才继续开口。
“沧海兄因公逝世,按朝廷规矩父死子替,贤侄这些年荒废习武,必是没有那个实力和能力,而你舅兄弟王腾如今已入武道一境,一心想要为国为民,却苦于没有门路,您看...不如将名额让给我家腾儿?”
原来是为了名额啊!
听到王桐的话,李乘风第一时间便明白了对方的目的。
父亲死了,留下的名额按规矩父死子替,若子没有能力这名额可以任由转卖其他人或者衙门收回给予一定补偿,若是无子,这名额便仍由衙门处置。
通常情况下,一个衙门正式编制在暗中被那些人卖出至少四五十两银子的高价,而父亲是班头,这名额和位置至少也是一百两起步,甚至能卖出二三百两银子,但前提是必须得有那个实力。
他没想到以前与前身整日花天酒地的王腾竟然不声不响成为了入品武者,还盯上了自己父亲那个名额。
再说了,衙门里如今不缺名额吧,花点钱就能拿到手,为何偏偏找自己?
只怕是想白嫖吧!
“这......”
李乘风露出为难之色:“实不相瞒,小侄也想加入县衙,也算是有个铁饭碗,而且小侄近几日勤修苦练也快突破,这名额恐怕不能让,而且我与月儿成婚之后总也得有个营生才是...”
他开口推脱道,王桐顿时神色一冷,开口道:“衙门危险,我可不想你与月儿成婚之后步了沧海兄后尘,况且你有酒楼和食肆例份,成婚后衣食不缺,安心做个富家翁多好?”
但李乘风却是继续摇头,心中冷笑表面却是露出憨色道:“那不一样,差役好歹是个官,这怎么能比?王叔还是不要再说此事,何况衙门现在空缺极多,王叔又是富绅不缺银子,花点钱必有门路拿到那名额,到时候我与腾弟一同为衙门办事儿,正好也有个照应,岂不是更好?”
“我若将名额让了,将来想要再入衙门,可没有那么多银钱!”
李乘风说得有理有据,而且话里有话,表明自己知道你不可能将例份转给我。
王桐本想反驳的话到嘴边看到李乘风那眼神之中突然露出的莫名之意,顿时哑了口,眼神一闪,上下打量着这个大侄子,似乎发现对方突然变得不一样了。
难不成之前都是装的?
他心里想道,下意识捏了捏拳头,而一旁的王腾此时也是神色阴冷,暗自咬牙。
“既然贤侄有如此考虑,那就当我没说这事儿吧,我们也就不久留了!”
片刻后,王桐起身拉着自己儿子王腾便转身朝外面走去,临出门前,却又回头意味深长地开口。
“我劝贤侄还是多考虑考虑,另外办理完沧海兄的丧事儿后,哪天得空来我家商量商量你与月儿的婚事吧,她可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嫁给你,每日都念叨着你这未来夫婿呢!”
说完,王桐带着王腾转身离去。
屋里,李乘风眼神瞬间冷冽起来,听出对方的威胁,眼中闪过冷光和嘲讽!
“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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