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宋辞不语,陆蓁蓁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可一想到刘清荷给的方子,她也总算找到了话题。
“二弟可否帮我看看这方子可能用?”
宋辞常年在外,懂些医术皮毛,加之是陆蓁蓁所求,他便很自然地接过了。
先不说这方子的内容,就是这娟秀的字迹一看就不是男子写的,遂他多问了句,“这是女子所写?”
陆蓁蓁颔首,一想到刘清荷低眉落笔的样子,便继续道,“那位姑娘师从一位老郎中,说这方子也是当年那老郎中所开。”
宋辞对这方子里的药材有几种是熟悉的,因为能经常见到,只是其余的几种,他却没见过。“这方子还是请大夫看看为好。”
陆蓁蓁以为也是这个理,她也不是不信刘清荷,只是一来她的病拖延至今,什么药方她都试过了,二来也因刘清荷是个女子,女子从医本是少见,所以陆蓁蓁想着还是让人看过方子没有问题再试着服用也不迟。
见宋辞这就走,陆蓁蓁想起一事又立马追问道,“二弟明日可在府中?”
宋辞刚寻回账本,也算是完成了任务,可因着上峰仍有所吩咐,他便还是不能怠慢,本想开口直说不在府中,可又见陆蓁蓁这般急切地样子,便改了主意。“何事?”
“明日是簪花会,所以我想问问二弟可在。”宋尹刚回岭南不久,他也是想快些与故里乡绅熟络些,所以这簪花会也是他所提,他让陆蓁蓁这个孙媳妇去办好此事。而陆蓁蓁是世家之女,办这簪花会原就驾轻就熟,但因着这里毕竟不是京城,宋府主子们也不多,所以她想着若宋辞在,也可以帮帮她。
宋辞是最不喜应付那些官家女眷,而且因着他长的剑眉星眸,仪表堂堂,又是当今圣上钦定的探花郎,所以在京城里,已是远近闻名,一出府莫名收到帕子不说,竟还有胆大的小姐特意去偶遇他!所以他已是不胜其扰,想着若是来到这乡野也要如此遭遇,那他真的只能自请参军,做那驻守边疆的文官算了。
陆蓁蓁见宋辞未答,便解释了句“如今府里人少,我是怕自己一人应付不来。”
“兄长不在?”宋辞反问。
“他近日有公务要忙,怕是明日也不在…”
“这里并非京城,实在不知兄长要忙些什么公务?”陆蓁蓁这两年身体越发薄弱了,加上现在咳嗽不见好转,所以宋辞担心她的身子,也就以为作为陆蓁蓁的夫君,宋赋应该更加关心她才是。
陆蓁蓁一时无言以对,因着宋赋并不会与她多说自己的事,而且实际上自他们来到岭南后,她与他也不常同住同吃,更不必说同床而眠了。旁人见他们,只道是二人真是相敬如宾,是呀,只不过并不是这个‘宾’,而是这个‘冰’罢了。
宋辞见陆蓁蓁情绪低落,终究是不忍。“明日我在府里。”
陆蓁蓁见对方竟是答应了,这才重又展颜。
而回到刘家村的刘清荷,一到家便回屋埋头苦干起来,刘妈见刘清荷一声不响便把自己关在屋里便有些担心,好在半夏适时上前打消了她的疑虑,只悄声说道,“姑娘在赚银子呢。”
经半夏这么一说,刘妈便瞬间明白了,只是她还得叮嘱半夏要多照看些刘清荷,也以免后者过于劳累。
半夏只道了句放心吧,便闻到了空气中飘来了一阵清香的味道,“刘妈可是做了藕羹?”
刘妈点头,原想着也是等刘清荷回来端给她吃的,谁知对方竟是一回来就回屋去了。
“那刘妈我可能…”
半夏的意图明显,所以即便是没说完,刘妈也秒懂她的意思,她点头道,“去吃吧,给姑娘也端一碗。”
“好咧!”半夏高兴地似那酒楼招呼客官的小二。
期间刘清荷一直在埋头绣着香囊,所以那碗放在桌上的藕羹,一直到了夜晚,当肚子咕咕叫唤的时候,刘清荷才记起了它。
晚饭她也没怎么动筷,便让半夏给端回去了,所以此时这碗藕羹有淡淡地甜香,让她吃上一口后便又精神了许多。
因着刘清荷也不用半夏帮什么忙,也就让她先去休息了,因此这吃完耦羹的瓷碗便由刘清荷自己端回了厨房。
从厨房出来后,见陈氏的屋里还亮有烛光,刘清荷便多看了一眼。
她不是故意要去听,只是陈氏和刘妈的对话就这么传到了她的耳边。
“夫人为何不去,这可是老爷生前与宋大善人定下的亲事啊!”在屋里,刘妈听罢陈氏所言,虽深知自己是奴仆之身,也就不该多说什么,可因着涉及到刘清荷,她有些话也就不得不说了。
宋大善人?是辞官还乡的那位?而且她还听到了亲事二字,是谁的亲事?刘清荷因听到了开头,便想继续听下去。
屋里陈氏坐在了床榻上,手中拿着的信笺内容就是当年刘清荷的爹刘时平与宋尹商定的关于两家的亲事。
“老爷已逝,刘家如今也已无官职,从前都不一定能攀上的高枝,如今像我们这般,也就更不可能了。”陈氏虽是一介妇孺,但也知道似宋府这样的人家,不说世家贵女,就是皇亲国戚也配的上,所以反观他们,就算她认为自家女儿再好,但就现在这个条件而言,恐怕人家定是看不上的。
“可夫人不去,如何就知不可能,老奴虽然不懂,但也听闻宋大善人重诺,这样的人,老奴以为一定会信守当年之约!”
接下来的话,刘清荷没怎么听下去了,可虽然没听完,但对陈氏与刘妈争论的事情已是非常清楚,这是她的爹刘时平与宋尹之间的约定,是约定的她与宋府不知是哪位公子的亲事。
其实先不说宋府如何,就说这门亲事对于刘清荷而言,首先是她自己也并不愿意啊。毕竟是现代的灵魂,刘清荷是完全接受不了,自己在刚过及笄的年纪就要成亲嫁人的,况且对方还是宋府的公子,刘清荷想着,她也没见过他,若只是因为一纸婚约就嫁,那便与盲婚无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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