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将近半个时辰的梁承泽,终于等来了老皇帝的开口说话。
梁承泽走到殿中央,双手抱拳微微躬身。
“皇祖父,孙儿今日来是有事……”
结果还没等梁承泽把话说完,宣帝突然出声打断了梁承泽的话。
“对了,朕记得五日前的宫宴上,你给了完颜苏木一个叫什么‘清单’的东西……”
梁承泽眉头挑了挑,老皇帝怎么就提起了聘礼清单的事情,这事不是早就过去了。
难不成老皇帝方才故意让他“罚站”,就是因为那晚宫宴上,他找完颜苏木要聘礼这事。
可这说不通呀!
那天晚上,他明明记得老皇帝看戏看的挺爽的,还悄咪咪地掩嘴偷笑。
怎么今儿个,突然找他麻烦来了?
所以,老皇帝对这事……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梁承泽一时之间,有些摸不着宣帝的态度,于是他打算待会见机行事,实在不行就打打马虎眼过去得了。
“皇祖父,那是聘礼清单。”
“孙儿与那完颜苏木签下的‘认聘契书’里,写明了聘礼必须完全按照孙儿给的聘礼清单准备。”
梁承泽字字斟酌说完后,悄悄留意着坐在主位上的老皇帝,到底是怎样的表情。
此时坐在主位上,
宣帝的神情复杂,不禁回想起这段时间来,宫中流传的一些流言。
说什么他的这个嫡孙,这么多年一直都在韬光养晦,隐藏自己的真实性情。
现在被封了亲王,赐了封地后,野心逐渐开始膨胀起来,并且在暗中谋划着一些东西?
原本他还不相信,可那日宫宴结束后,他几乎彻夜未眠,满脑子都在回想起宫宴上,所有关于这个嫡孙的细节。
似乎,宫中的流言并不完全是空穴来风。
他的这个嫡孙,确实与曾经不一样了。
少了些书呆子的气息,倒是多了些……伶俐。
是以这几日,他一直都在命人暗中盯着熙和殿的动静。
他倒想看一看,
究竟是这宫中,有人容不下他的嫡孙。
亦或者是,他的这个嫡孙真的有两副面孔。
若是真的起了异心,危害到他的统治,那可就别怪他这个做皇祖父的狠心了。
想到这里,宣帝盯着的梁承泽的眸光,突然多了几分杀意——
不过这道杀意很微妙,很快速地就被宣帝隐去了。
凭着前世有过特工经历的直觉,梁承泽很敏锐地捕抓到了这股一闪而过的杀意。
梁承泽心中一紧!
不好,老皇帝对他生了杀意。
这又是为什么?
正当梁承泽困惑不解的时候,宣帝忽然开口了。
“为何之前来见朕的时候,没见你提起过?”
“朕瞧着那份‘认聘契书’,还有那份‘聘礼清单’,不像是宫宴当日匆匆准备的。”
“倒像是提前备好许久的……怎么先前不见你拿出去给朕瞧瞧?”
“难不成,你背地里还谋算着什么……朕不知道的事情不成?”
说完,宣帝半眯起眼睛,像是要将他的这个嫡孙看的更加清楚些。
梁承泽听到老皇帝的话,直接跪下请罪:“此事是孙儿思虑不周,还请皇祖父恕罪。”
梁承泽心惊!
这老皇帝,原来是对他那日的表现起疑心了。
果然是大意了!
他只想着从北真身上好好薅一把羊毛,忘了他那日的表现,与原主这么多年的形象差别太大了。
那一日他的嘴皮子太伶俐了些,一点都不像原主那个i人会做出来的事情。
在原主的记忆里,以往所有的宫宴上,原主这个i人都是当个小透明,能不说话就一句话不说,能提前溜走就提前溜走。
哪像他那晚的e人作风,简直就是大放异彩,以一嘴之力,撂倒北真一团之力。
也难怪老皇帝对他起了疑心。
此时的梁承泽,完全不知道宫中关于他的流言的事情。
毕竟这段时间来,他不是老往宫外跑,就是在熙和殿整理自己的私人财产。
哪有空闲理会别的“闲事”,尽管这“闲事”与他本人息息相关。
好在梁承泽脑子转得快。
“皇祖父,不是孙儿有意隐瞒,实在是事发突然,孙儿还来不及向您禀告。”
宣帝眸中闪过疑虑:“嗯?仔细说说。”
接着,梁承泽当场发挥,开始了他的胡编乱造……
“回禀皇祖父。”
“关于‘认聘契书’以及‘聘礼清单’这两样东西,确实是孙儿这段时间来,一直都在脑中琢磨的事情。”
“只是孙儿前段时间一直在宫外,所以并未把将其以文字书写下来。”
“宫宴前一日,孙儿回宫方才知晓宫宴之事。”
“这才连夜苦思冥想,奋笔疾书将这两样东西书写出来。”
“一直到宫宴前半个时辰,孙儿才将东西写齐了。”
“本想着在宫宴上寻个机会,先给皇祖父过目一遍,才向北真使团提出聘礼的要求。”
“可奈何那夜完颜苏木等人,简直就是太目中无人,将皇祖父和我大梁的尊严践踏在脚底。”
“孙儿当场怒火攻心,便一时冲动之下,将那两份‘认聘契书’和‘聘礼清单’拿了出来,好搓一搓北真使团的威风。”
“此事都是孙儿的不是,惹了皇祖父不悦。”
“还请皇祖父责罚。”
说完,梁承泽直接磕了几个头。
正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磕几个头能解决的事情,还要啥尊严呀!
坐在主位上的宣帝,
听着梁承泽这番解释,脸色逐渐缓和下来,没有方才的那般神情严肃。
“原来如此……”
“倒是朕错怪你了。”
“对了,你还未说今日来求见朕,所为何事?”
“起来吧,正好说说看。”
听着宣帝的特赦,梁承泽的心总算安定了下来。
他站起身,整理好着装仪表。
“皇祖父,孙儿今日来,是有一事想要请皇祖父成全。”
“成全……具体何事?”宣帝淡淡开口询问。
梁承泽想了想措辞,随即回复:“是这样子的……”
他把前段时日经常出宫,去上官府的事情说了出来,只不过他歪曲了个别事实。
只说他是去向上官府的几个表哥,讨教“武艺”去了。
“讨教武艺?”宣帝眸中划过一丝困惑:“你何时对武艺感兴趣了,朕怎么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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