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太重吗?”
“不,是因为万有引力。”
墨菲愕然。
“我不懂,公子能否再说得明白些?”
嬴高得意一笑,看来已经吸引了墨菲的注意。
“姑娘身为墨家传人,对于耕犁之术了如指掌吧。”
“那是自然。”
“如此,便好解释了。现下民间所用多为长直辕犁,然而操作起来颇为不便,耗时费力。
若在长直辕犁之上稍作改动,使之成为曲辕,便能够灵活转向,犹如这般……”
嬴高随手拾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勾勒出一幅草图。
墨菲好奇心起,蹲下身子细细观摩。
这一瞥之下,她不禁惊讶,凑得更近。
自幼研习墨家机关术的她,立刻识出了嬴高所绘曲辕犁的巧妙之处。
“这设计确实很好。”
两人此刻的距离近得有些暧昧,过于亲密。
“好一股幽香。”
嬴高轻轻嗅了嗅。
那是墨菲身上散发出的淡淡香气。
墨菲微愣:“你说什么?”
“不知姑娘用的哪家的胭脂水粉?”
“你……”
真是无礼之徒!
墨菲俏脸一红,想起身后退。
结果她退得太急,长裙绊住了自己的脚,导致身体失去平衡。
眼见就要跌倒在地,一只大手从背后稳稳支撑住她。
在她站稳后,那只手默默撤离。
这极富绅士风度的行为让墨菲震惊,心如野鹿狂跳。
“别再那么急躁了。”
“砰,砰!”
墨菲感觉自己心跳加速,几乎要跳出胸膛。
羞涩后退半米。
嬴高看到她的反应,无奈摇头,然后继续解释曲辕犁。
但墨菲完全没听进去嬴高的话。
“小姐,是否还有什么疑惑?”
墨菲依旧处于迷茫中,机械点头。
“凡能创造出如曲辕犁这般利国利民之器物,皆可称之为科技发明。
只要积累的发明创造日渐增多,小姐的第一个愿望便指日可待。”
提及愿望二字,墨菲终于回过神来,先是点头,继而又是摇头。
“墨家的机关术,乃是历经数代人的钻研方有今日之成就,恐怕并非公子所说的那般轻而易举。
况且公子对长直辕犁的改良如此巧妙,我墨家子弟没有数年时间,根本无法设计出如此精良之作,更不用说能创造出更多的发明了。”
墨菲叹息。
“姑娘无需沮丧,这曲辕犁我已令人制作数以万计,不知姑娘是否愿意见识一二?”
“什么?”
墨菲震惊
“若姑娘不信,我们随时可以去看。对了,路上我们还可以探讨一下,姑娘余下的愿望该如何实现。”
墨菲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儿点头。
夏央与夏鸳默默地交换了下眼神。
“果然,公子在追求美人方面,独具匠心,连墨菲这样的才女也被轻易折服,只怕无人能出其右。”
“公子魅力无穷,连怡红院的女人们也愿意无偿伺候。”
“若是公子治理大秦能有一半的追求女人的心,大秦必将强盛至无人敢觊觎。”
然而墨菲并不知道,她刚一离开,府中便传来消息:
监国公子手段残忍,提出罢黜百家的提议。
连法家思想亦被摒弃,其他思想又岂有立足之地?
边境。
扶苏站在城墙上。
目光扫过曲折起伏的长城。
城墙外是匈奴的领地。
匈奴人在草原上纵马狂奔,表面上看起来和善直率,但扶苏清楚他们并非真的善良。
匈奴人屡次侵扰大秦的百姓,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他们反复挑衅大秦,若非蒙恬的防御,百姓们不知道会受到怎样的欺凌。
匈奴的王者,叫凶奴!
七岁时,所在的部落遭到了更强大的部落侵袭。
依照草原习俗,身高不足车轮的孩子得以幸免于难。
因此,凶奴带着尚在襁褓中的妹妹侥幸逃生。
在那个年纪,他就肩负起照顾嗷嗷待哺妹妹的重任。
在荒芜人迹、狼群肆虐的草原上流浪。
带着幸存的族人挣扎求生。
到了十三岁,凶奴的名号已在草原上如雷贯耳,被尊称为草原雄鹰。
十五那年,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南征北战,东征西讨。
到了二十五,已无人能与之匹敌,挥师西进。
不到十年,便征服了西夷诸多国家。
扶苏神情严肃,看着尚未完工的长城。
工程突然停工,他不确定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公子!”
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扶苏身后。
扶苏回过头,看向蒙恬。
“什么事?”
蒙恬面色凝重:“咸阳来信,工程暂停半个月,之后会继续修建。这半个月内,我们必须坚守长城,防止匈奴袭击。”
“咸阳现在到底什么情况?工程为何突然停下,还把百姓遣返?”
扶苏眉头紧锁,心中充满疑惑。
“除了圣旨,我还接到了父兄的消息。
现在大秦正在推行律法改革,废除了连坐和徭役。
这仅仅是个开始,大秦律法还会被进一步修订。”
“荒唐!大秦内外交困,现在推行律法改革只会添乱!这究竟是谁的主意?”
扶苏脸色骤变,语气严厉质问。
“公子,此乃二公子的主张。”蒙恬皱眉。
扶苏握紧拳头。
他已经得到消息,二相推举嬴高为监国公子,嬴政也没留遗诏立他为新皇。
所以,他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坚守边境,阻止匈奴入侵。
“公子,现在我们该怎么做?”
蒙恬看向扶苏。
扶苏远在边疆,路途遥远,他们无法确切知道咸阳城现状。
扶苏锐利的眼神凝视远方。
长城仅完成了一半,百姓却被遣散回家。
按照先帝的安排,长城本应在两年内完工。
但现在的延误,加上大秦当前的局势,只会导致工程进一步推迟。
嬴高作为监国公子,整个朝堂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难道,这是父皇临终前的安排么?
扶苏并不傻。
他对嬴高了解虽有限,但清楚对方从小沉迷享乐,与胡亥无二。
这样一个人掌握朝堂,大刀阔斧改革,他无法预测朝堂将来的景象。
“父皇智虑深远,这番布置定是出自父皇的精心策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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