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张嘴,能气死个人!”朱渐离指着秦牧,颇为无奈地说道。
“做的不好,还怕别人说?”秦牧不屑地撇撇嘴,“有本事,让全天下人闭嘴!”
眼看秦牧越说越起劲,李玄明听不下去了,“秦牧,够了,很多事情你不了解,就别胡说。
你不是常说,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这场水陆法会,其实......并不是陛下的主意!”
“那是谁的主意?”秦牧还真不知晓。
“四皇子!“李贞抢答道:“全是他的主意!”
“哦,儿子犯的错,他这个当老子的来背,也没错怪他!”秦牧道。
李玄明满脸郁闷之色。
李贞满是认同地点点头,“没错,要我说,就不该办这一场水陆法会,昨天我在现场,差点没被火烧死......”
“你憋住!”李玄明火了,虽说水陆法会出了事,可李京的出发点是好的,也是为了协助他平息谣言,安抚人心。
可李贞呢?
作为太子,又贡献了什么?
李贞本来就满腹牢骚,此刻听到李玄明的话,也是委屈的不行,“我说错了吗,他惹的事情,自己不解决,让一堆人给他擦屁股,还害的无辜百姓惨死......”
砰!
李玄明猛地一拍桌子,打断了李贞的话,“你给老子住口!”
李贞还不服气,李玄明起身道:“老.....四皇子也是好心办坏事,孝心可嘉,为人子女,他的出发点并没错,就算是陛下,也不忍责怪他。
你作为人臣,为君主分忧,这不是你该做的?
你凭什么在这里发牢骚?
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姓什么了?”
李贞攥着拳头,眼中满是失望,随即自嘲一笑,“是,你说得对,是我的错,我不该说这种话,更不该有这种想法!”
“好了,都别吵了。”高圣元出来打圆场,“现在是在商讨怎么结局麻烦,而不是在这里讨论谁对谁错。”
“叔德兄,息怒!”杜丰年也是急忙劝说。
李玄明压下怒火,对李贞也是颇为失望,“你要是不明白自己的身份和职责,就什么都不要管,不要问,不要插手!”
“好,从今天起,我再也不会过问半点朝廷的事情。”李贞的情绪一下子就被这句话给点燃,狠狠道:“我也不会再回家,以后就在秦家村安家。”
说着,他红着眼睛看向秦牧,“逸云,你不会赶我,对吗?”
秦牧其实不太想掺和李玄明父子间的事情,哪怕他已经被认可,但女婿掺和丈人家的事情,肯定落不到半句好。
不过,李贞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拒绝,“别上头,别赌气,秦家村你想住多久就行,但这里才是你的家!”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现在就回秦家村。”李贞深吸口气,头也不回的离开。
王福安急了,“少爷,您等等老奴!”
“你给老子站住!”李玄明火冒三丈,气的手都在发抖,他怎么也没想到,李贞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自己唱反调。
见李贞不停脚,李玄明冲着他的背影道:“你有本事一辈子都别回来,也别认我这个爹,我就当没生你这个孽障!”
“叔德,不要说气话。”
几人都轮番劝说,可根本没用,李玄明越说越上火:“谁劝都没用,他翅膀硬了,可以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这句话就太重了,几人都不敢接话。
若是在宫内,不出一个时辰就会传出,皇帝要罢黜太子的谣言。
秦达冲着秦牧努了努嘴,“他听你的,你给劝劝!”
“不劝。”秦牧端起茶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杜丰年道:“你小子,少看热闹,他俩闹掰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没好处!”
“那你为何不劝?袖手旁观未免也太冷漠了。”
高圣元皱眉,秦牧好是好,也聪明,可有些时候,就是太傲,给人一种难以接近的感觉。
“一看就是积怨已久,我今天就算把他劝回来,根源问题不解决,迟早还会出吵。”秦牧摇摇头,冲着愤怒的李玄明努了努嘴,“就他这样的封建大家长,在气头上,是听不进去意见的。”
“你少在这里点我。”李玄明怒声道:“你什么都不知道,焉知道我对他有多看重。
我请最好的老师教他读书做人,给他最好的资源,让他享尽了人间富贵,就希望他能够长进,可他是怎么对我的?
一次次地让我失望,一次次地屡教不改。”
秦牧摇摇头,“我不是他,所以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对他的。但我也是从孩子长大的,三五岁的孩子不明是非闹腾,情有可原。
可他都二十啷当了,岂能不明白这些道理?
想来平日里也没少受委屈。”
说到这里,秦牧放下茶杯,继续说道:“昨天事情发生后,他救人救火,不顾腿疾跑上跑下,我是看在眼里的。
他跑来找我的时候,浑身狼狈,头发烫卷了,眉毛烫没了,如此卖力,你询问过吗?关心过吗?”
李玄明愣住了。
他还真没注意到这一点。
不由的看向鱼朝恩,“他受伤了?”
“昨夜太黑了,老奴失察,请主子责罚!”鱼朝恩急忙跪在地上。
“看来,你是没有询问。”秦牧叹了口气,“连我一个外人都注意到了,如果我是你儿子,拼了命的努力,却得不到你的任何和赞许,我也会摆烂。”
杜丰年也道:“昨夜,大火燃起,我被旁人撞翻在地,是继业侄儿将我拉起来的,若不然,恐怕凶多吉少。”
“我也是,当时跟老杜一起摔倒了,只是当时情况危急,后面又发生了踩踏事件,一时忘了感谢他。”高圣元也道。
孙武也咬牙道:“大火起来一瞬间,我裹挟着主子第一时间离开,公子第一时间冲进了火场救人,脸都熏黑了,身上有多处烫伤......”
“那你为何不告诉我?”李玄明怒声道。
“我以为您看到了......”孙武苦笑道。
李玄明怒气消了大半,可嘴上却道:“那是他的为人臣的本分,这都是他该做的。
伤疤,是男人的功勋。
我当年打天下,可没少受伤,要是像他一样矫情,我还有今天的成就吗?”
秦牧听不下去了,起身道:“我不是你的臣子,所以我没有义务替你解决四皇子留下的烂摊子!
胖虎,你去把长乐跟黑妞叫出来,咱们回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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