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珩从二楼探出脑袋:“奶奶,我妈刚拖着箱子出门了!”
郑英兰皱眉,一个家庭主妇到了饭点不做饭,乱跑什么?
傅言则脸色很不好看,从二楼走下来:“妈,她知道园园的事了,要跟我离婚。”
郑英兰一惊:“那怎么办?她现在可还不能走!”
沈归荑要是跑了,谁来当公司法人?
公司要出了事,法人得坐牢呢!
傅言则揉揉眉心:“放心吧妈,没两天她就自己回家了。我刚刚打电话让银行停了她绑定的那张副卡,里面就剩一千多块,她走不远的。”
郑英兰放下心来。
沈归荑刚走出小区门口。
她面前“咚”的一声,倒下个老太太。
要不是她衣服一看就价格不菲,沈归荑都怀疑她是来碰瓷儿的。
“阿姨,阿姨!您怎么了?您醒醒!”
将老太太翻过来仰躺在地上,数完心率脉搏又看面色,沈归荑神色猝然一变。
没有心率脉搏,嘴唇紫绀。
这是心梗啊!
她立刻喊:“这里有人犯了心梗,请立刻打120,拿除颤仪过来帮忙!”
保安训练有素,见情况紧急立刻帮忙。
沈归荑迅速解开老太太领口,对老太太做胸外按压跟人工呼吸。
等她做完急救,老太太出现心率脉搏,口唇也恢复红润时,救护车也刚好赶到。
送佛送到西。
沈归荑跟救护车一起送老太太去了医院,简单跟医护人员说了情况,又帮忙垫付了一千医药费。
做完这一切,她才拉着行李箱离开医院。
连个名字都没留。
等到酒店订好房间要付款时,沈归荑才震惊地发现,自己的卡里竟然只剩下三百块!!!
说了句不好意思打扰了,她提着行李跑了。
没办法,沈归荑只能找了个一晚十五块的招待所,暂且安顿下来。
开好房第一件事,她拿出笔记本电脑,起草了一份离婚协议。
她想跟傅言则协议离婚是不可能了,傅言则一家处心积虑多年,就是要她的财产。
沈归荑只能打离婚官司,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可想赢官司,就要找到傅言则出轨的证据。
靠她那几份录音,可远远不够。
她之前蠢,相信傅家人,公司交给傅言则管理,这些年还被他们骗走很多钱。
上个月,傅言则又以公司资金周转为由,骗走了她手里的最后一部分钱。
要想改变局面,她得先回到公司上班,拿回主动权。
那些财产都是沈愿留给她的,傅家人凭什么占有?
第二天一早,沈归荑去了公司。
前台一听沈归荑要见秦董跟刘秘书,面色一下就变了。
公司谁不知道,秦董不怎么管公司的事。
刘秘书也早就退休去疗养院了,接班的是他儿子小刘秘书。
前台打量几眼沈归荑,让她离开:“秦董跟刘秘都不在,马上到上班的点了,你快走,不然我让保安把你轰走!”
门外突然走进来一行人。
沈归荑还在据理力争,领头的人看她一眼,问前台:“怎么回事?”
前台语气一秒变得恭敬:“刘秘,这人说要见刘老跟秦董......”
男人西装革履,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他打量几眼沈归荑:“你跟我过来。”
沈归荑跟他走了。
男人说自己叫刘越,是刘叔叔的养子。
刘叔叔早几年退休了,在国外养身体,秦叔叔也不管公司的事儿。
当初沈愿的班底,早已经被傅言则拆得七零八碎。
“你说,你想回公司上班?”
刘越面色奇异。
“你从毕业到现在没有工作经验,一直当家庭主妇。我记得当年,你是自己主动放弃的公司,现在怎么又想回来?”
沈归荑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为难人。
但她也不想示弱于人:“我......”
刘越打断了她:“公司现在没你的位置,你如果实在想回来,我给你个机会,证明你的能力。”
几个小时后,沈归荑重新打扮,捏着刘越给的请柬,出现在一个高端晚宴上。
刘越说,最近公司在谈跟跨国公司的医疗算法合作案。
这个项目若谈成,公司全年的业务都有保障,愿归也会上一个新台阶。
公司目前已经派了几批人专门去谈这个合作,其他公司也在争取这个机会,全都铩羽而归。
如果她能谈成这次合作,公司销售部主管的位置,就是她的。
沈归荑端着鸡尾酒,视线在场内寻找目标。
据说这位海归企业家姓温,性格很冷,极难接近。
突然,沈归荑手肘被人狠狠一撞,她倒在一位男士身上,鸡尾酒泼湿了他的高定西装。
“恩将仇报?”男人声音戏谑。
她吓了一跳,急忙抽出随身小包里的真丝手绢,擦他衣服上的酒渍。
“对不起对不起!”
靠近时,沈归荑闻到他身上有股清冷的雪松香气。
温询看着这个女人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
他礼貌地问:“摸够了吗?”
沈归荑手一顿,低声道:“抱歉先生,我不是故意的,如果您衣服需要干洗,可以联系我.....”
这是新的勾搭招数?
温询面色一冷:“不必了!”
他转身去了更衣室。
临走时还不忘拽走了沈归荑手上的真丝手绢。
真稀奇,这个年代竟然还有人带手绢?
不过挺好用的。
“这是高端商务晚宴,你个土包子怎么混进来的?”
“你哪个公司的?懂不懂参宴的规矩?”
两个女人端着鸡尾酒,一脸不屑地望着她们面前一个造型浮夸的女人。
那个女人神情畏缩,显然不知道怎么应付这种事。
“我......我......”
温颜第一次来这种宴会,她刚被认回温家,对这种社交场合不太熟悉。
今天造型意外弄成这样,又被人针对,温颜有些尴尬。
“来参宴的都是主办方邀请来的贵客。你们这样不好吧?”
沈归荑上前解围。
两个女人悻悻地走了。
沈归荑带女人去厕所整理仪容。
“你的裙子,介意我剪一下吗?”
这条裙子造型颜色实在浮夸,面前的小白花驾驭不了。
得到允许后,沈归荑用剪刀小心地把最夸张的部分剪掉,裙子瞬间变成贴身的拼色缎面鱼尾裙。
夸张的头发被拆下,沈归荑手指灵巧地在她发间穿梭,编了个侧边鱼骨辫。
将珍珠发卡别在她发间,又将妆容略微改动。
温颜整个人从土包子爆改大家闺秀。
她震惊地赞叹:“好厉害啊!刚才的事谢谢你,我叫温颜。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沈归荑笑道:“不客气,我叫沈归荑。”
温颜开心地喊一声:“归荑姐!”
沈归荑说:“以后碰到这种事就昂首挺胸骂回去!你越是畏缩,别人越是欺到你头上!”
温颜小鸡啄米般点头。
过了会儿,温颜被电话叫走。
沈归荑走出洗手间。
看见一个男人被围在一大群人中间。
直觉告诉她,这个人就是温总!
沈归荑愣是从边缘杀进了最里的包围圈。
她端着一杯红酒,笑着抬头:“温总您好,我是愿归的沈归荑......”
却瞧见刚刚被她泼酒的男人,正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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