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砚邶的私人飞机,抵达港城的时候,许笙正与梁太太一起,练瑜伽。
听见吴管家禀报,她还有些恍惚。算算时间,她已经来港城五天了。
她视线转向梁太太。
梁太太停下动作,“算他还知道过来接你。”
王姨递来白色毛巾,许笙接过,擦过额头上的汗珠,与梁太太说了一声,便打算回卧室,洗澡。
只是她刚踏进卧室,还未关门,便听见很轻的脚步声,她停顿几秒。
拦住门的手指修长,是梁砚邶的。
让开,关门。
许笙询问,“需要在妈妈面前,装一下吗?”
她联想梁砚邶提出结婚的目的,认为有这样的必要,才提议的。
梁砚邶眉头微挑,面色不变“我们是真夫妻。”
没说“不”。
但许笙听出,没必要。
确实,他们无论是在法律关系上,亦或者是社会关系上,都是对方的配偶。
这话,确凿无疑。
但,他们并无感情基础。
而她问的是,是否要装作伉俪情深。
许笙没忘记,离开京城前,发生的事。
既然梁砚邶没正面回应,那便算了。总之,她就要回京城了。梁太太即便再有疑问,也问不到她身上。
许笙转过身,不再出声,拿起衣物,目的地,浴室。
梁砚邶声线低沉,“刚运动完,不建议洗澡。”
提议很好,但,她不想听。
梁砚邶只说了一句,见许笙不听,也没拦着,反正不是剧烈运动,随她去吧。
好过,穿着紧身的瑜伽服,惹得他意燥。
总归,不好在卧室待太久。
这个澡,许笙洗了半个小时。而前十五分钟,是在里头玩手机。
起初,梁砚邶没听见水声,以为许笙晕倒在地,他想着去敲门,但走到门口,便听见蓝牙外放的声音。
只一秒,便关了。
格外清晰。
梁砚邶垂眸,就当她,尚且知道出了汗,要先休息,好了。
许笙出来的时候,梁砚邶手里正拿着平板,不知道在做什么。见她出来,熄灭平板,沉声道:“走吧。”
这个“走”,并不是出卧室的意思,而是指,回京城。
许笙没点头,默默跟在梁砚邶后面,并保持,三步距离之外。
这样诡异的气氛,终究被梁太太注意到了。她以为,是方才的那点时间,小夫妻闹的矛盾。
不好插手。
待他们上了飞机,梁太太转身告诉吴管家,“过段时间,你跟老刘好好打听一下,他们的情感状况。要是一直不和好,让老刘帮忙助攻一下。”
吴管家点头,这话听起来不难,实则,自从刘管家跟着梁先生去了京城,凡事都是以梁先生为主。
口风,紧得很。
上了飞机,林助理推荐,“先生有专门的休息室。”
很舒服。
许笙没看梁砚邶,走进休息室,关舱门。
这是,没打算让梁先生进的意思。
林助理摸了摸额上并不存在的冷汗,心里默念:好在,梁先生接下来,还有许多文件未审阅。
许笙大约睡了三个小时,醒的时候,飞机已经准备降落。而她转头,便看见梁砚邶。
不知何时进来的,毫无声响。
但,这影响不到她。
许笙下飞机的第一步,便是打开手机,点击软件,再到“流水打印”。
同意协议,提交。
得到卡号。
转账。
完成这一切,许笙安心上二楼卧室,继续睡觉。
刘管家,处境就没那么妙了,他刚面对完吴管家那老奸巨猾,如今又要面对浑身气压的梁先生。
果然,先生和夫人未何好,苦的的他们。
消息不能透露,助攻,还是可以当的。
只是刘管家尚未思考好,从哪个方面入手。梁先生便上了二楼,看样子,是往卧室方向,他不好跟着。
许笙在飞机上睡了会,这个时候,倒没有一躺下,就睡着的。
她听见开门声,便知道梁砚邶将来了。那又如何,她装睡的技艺,是很纯熟的。
似乎在床头柜放了什么东西。
几秒。
“咔哒”一声,是门关的声音。
确定人已经走了,许笙掀开眼帘,右手撑起来,左手拿起便利贴。
上面写着:副卡,不用省。
下面是一串数字,想来,是密码。
许笙视线转向床头柜,沉默几秒,拿起那张副卡。
她明白,依照梁砚邶的性子,这卡,她是退不回去的。拿了便拿了,总不能,强迫她花钱。
其实,她是不悦,但并没有那么生气。现在这样,有四成是装出来的。
而目的,也很简单。
只要她能与梁砚邶约好频率。她的态度,便能立刻软下来。
许笙起身,走到衣帽间,这是她想到的,可以放东西的地方。
然而一打开,入目的是一排女装。
官绿、空青、月白、半见……
多种色系,各种款式。
毫无疑问,这是给她准备的。
许笙再也没有睡意,下楼,“刘叔,衣帽间里的衣服是你准备的吗?”
“夫人可还满意,这些都是设计师推荐的。”刘管家相信,只要量多,各种类型的都有,总有夫人喜欢的。
如果说,许笙对刘叔的初印象是心思颇为细腻,那么现在则是。
直接、粗暴。
偏,刘管家不认为有什么问题。
得亏梁家乃钟鸣鼎食之家,否则真经不起这样耗的。也是,想来刘管家已经习以为常了。
这样的行事作风,或许才是世家所有的。
许笙默默想起,那日晚宴上,她穿的礼服,乃一次性耗品。
她挑选剩下的,梁太太同样买下了,按她的话来说,放在衣帽间,赏心悦目。
而那些,都是当季的新款。
过季,便更不可能再穿了。
许笙点头,思绪万千。
下一秒,便被刘管家打破,“先生在书房。”
这话来得生硬。
且,许笙没听明白。
她看了眼刘管家,面上,没看出来。
“往常这个时候,先生一般在忙。”
这属于没话找话了。
刘管家虽没直说,但许笙猜测,大概是想让她送些什么过去,好缓和关系。
但,她生来就懒。更别提,这会她还和梁砚邶僵着。
主动服软,那目的岂不是更难达成了。
她和声道:“既然他忙,那我们就更不该打扰他了。”
刘叔本意是,希望夫人心疼先生的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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