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锋芒初露_入夜,禁欲影帝他对娇娇又撩又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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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2:17,暴雨在钢化玻璃上撞出密集的裂纹。我盯着电脑屏幕右下角的电子时钟,秒针每跳动一次,后颈的冷汗就顺着脊椎多滑落一寸。

中央空调出风口发出细微嗡鸣,混合着雨点撞击玻璃的钝响,在午夜编织成令人窒息的网。

书桌上堆着三年来《江山谋2》的创作手稿,最上面那张被紫罗兰色荧光笔涂满批注:“此处需参考《明宣宗实录》第七十二卷“——字迹被空调冷气吹得蜷曲发皱,像极了此刻我攥着鼠标的指节。

邮箱页面第37次刷新时,弹窗突然跳出猩红色的“1封新邮件”。版权局的电子印章在屏幕上投出幽蓝光晕,将墙上我的影子切割成碎片。注册日期赫然显示2021年3月15日,比我递交终稿的日期整整提前了九十二天。附件里的版权登记证书自动下载完成时,窗外的闪电恰好劈亮天际,文档中“钟修”两个楷体字在视网膜上烙出青紫色的残影。

手机在实木桌面上疯狂震颤。接通瞬间,麻将牌清脆的碰撞声混着中年男人的嗤笑刺入耳膜:“小苏啊,听说你去找版权局查档了?”制片主任刻意拖长的尾音里,我听见打火机点燃的轻响,“钟老师可是把34%的台词都重写了,知道什么叫专业编剧吗?你那些文绉绉的酸词...”

我猛地掐断语音,指甲在紫檀木桌面上刮出尖锐的嘶鸣。被删除的台词正在剧本第89页无声泣血——那里用荧光笔圈着女主用紫檀木簪刺破诏书的场景。

四年前深冬,我裹着羽绒服在故宫研究院门口守了整整七天,直到第八天清晨,张教授将泛黄的《明宫禁闻录》抄本递给我时,袖口还沾着太和殿檐角未化的雪。

老宰相的临终戏更让我喉头泛起铁锈味。剧本里那句“山河破碎风飘絮”下藏着苏氏先祖的绝笔诗。1937年南京沦陷当夜,曾祖父将这首诗写在《文心雕龙》扉页,托付给金陵女中的学生。现在这些字句被钟修改成“大好河山日月新”,配上女演员矫揉造作的语气,在预告片里变成资本狂欢的注脚。

浴室镜面突然映出诡异的紫光。我这才发现握着荧光笔的右手已在剧本上划出深沟,墨迹混合泪水在纸页晕染成血痂般的痕迹。

林晴梦的访谈从手机里飘出来:“现代影视需要资本赋能。”这个靠金主捧红的流量影后,此刻正在某部古偶剧里念着我写的台词。

我握着紫罗兰色荧光笔的手悬在半空,笔尖在裂纹中央划出凌厉的直线——就像三个月前在横店,当我质问钟修为何盗用我的小说时,他手中雪茄升起的烟雾同样割裂了会议室惨白的灯光。

此刻裂纹中,无数个我的倒影都在冷笑,我举起荧光笔,在满墙的唐代服饰手稿、抗战书信复印件上写下血红誓言——

“我要你们跪着还回来!”

想掀资本的桌,就注定了我的日子不好过,逼着我玩一把贴脸开大。

清晨7点45分,影视基地。

执行导演张猛把剧本甩在我脸上时,A组拍摄棚的镁光灯在他身后炸开刺目光晕,纸页边缘划过颧骨的瞬间,我闻到了威士忌混着雪茄的酸腐气息——和三个月前钟修签字接收我剧本时,休息室里弥漫的味道一模一样。

“编剧助理只配端茶倒水,懂?”张猛用剧本卷筒戳着我锁骨,烫金封面上《江山谋2》的标题被他的金戒指磨出裂痕。纸页纷飞间,我看见自己手写的“盐铁论改制批注”被红笔划叉写着:狗屁不通,页眉处还粘着钟修龙飞凤舞的便签:此处宜增贵妃沐浴戏——钟修5.24。

片场突然响起道具车碾过碎石的声响。道具组长老周端着星巴克纸杯晃过来,褐色液体在杯口危险地晃荡:“小苏啊,天娱传媒刚送来的修订版...”他布满老茧的拇指正扣在牛皮纸袋封口处,热美式突然倾泻而下。

我旋身错步的瞬间,左手已扯住纸袋上端。滚烫咖啡在距离剧本仅剩三厘米时凝滞,老周瞳孔猛地收缩——他没想到走后门进来的编剧助理小丫头,居然反应这么快。但当我指尖触到纸袋内侧时,心脏突然坠入冰窟:本该有实体稿厚度的袋体轻若无物。

“周师傅,2020年您在《凤求凰》剧组用热茶毁掉明代织锦纹样的事,国家博物馆修复组还没收到您的道歉信吧?”我笑着松开手,任由空纸袋坠入咖啡渍。老周后颈爆出青筋,他不知道我此刻正在记他手表型号——江诗丹顿传承系列,与钟修上周晒在朋友圈的竟是同款。

监视器方向传来鞋底敲击钢板的脆响。林晴梦穿着戏服走了过来,脚尖在“山河破碎风飘絮”的诗句上戳出黑洞。“顾影帝塞进来的人,该不会连云端备份都不懂吧?”她尾音未落,现场已响起此起彼伏的嗤笑。

当我低头登录云盘时,监视器棚顶垂落的电缆正映出扭曲的镜头。七十二版修订记录瀑布般倾泻在投屏上,紫罗兰色批注如血管脉络贯穿剧本——那是用故宫博物院特供的珐琅彩荧光笔标注的,去年修复《永乐大典》残卷时,张教授送我的临别礼物。

“2020年11月7日修订版,新增老宰相书房密谈戏码。”我点击投影笔,放大某处紫罗兰标记:“此处屏风纹样参考南京博物院藏《韩熙载夜宴图》...”画面突然切换成邮件截图,显示钟修同期向剧组提交的版本中,同场戏竟出现波斯地毯与哥特式烛台。

同样的时间,相似的内容,高下立判…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在棚内炸开。

林晴梦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不会发现我早已黑入剧组路由器,此刻正用伪造IP将云端记录同步到中戏校友群。而当她冷笑着吐出“资本塞人也要讲究基本法”时,监视器后的场记小妹已经在我的示意下悄悄按了直播键。

“林老师对基本法的理解确实独到。”我踱步到她面前,目光锁定她戏服腰封上歪斜的玉带銙,“唐代三品以上官员佩十三金玉带,您这青玉制的七銙...”伸手抚平她翻卷的衣领时,我压低嗓音:“是打算演被流放岭南的罪妇?“

雨滴突然密集敲打摄影棚顶。林晴梦踉跄后退撞翻轨道车,镶金边的剧本散落一地。

我弯腰拾起写着“钟修总编剧”的那页,紫罗兰笔尖在署名处画了个叉——就像当初在故宫档案室,研究员教我修复被虫蛀的圣旨时,那种专门标记赝品的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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