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内,苍服男子手抚茶盏,细品清茶,悠然自得。
小厮匆匆而来,禀报道:“掌坊,城西萧氏受邀来访。”
男子悠然道:“既是有客来访,便也无须通告,让他进来便是。”
没等小厮应声,便又道:“只请他一人到偏院来。”
片刻,便瞅见那小厮掀帘出来。
画言心急,便抢道::“贵掌坊如何说。”
小厮却不紧不慢道:“萧公子,掌坊请您至偏院一叙。”
景箫淡道:“有劳了。”便进了内坊。
画言见状,欲随其后,却见小厮阻拦道:“掌坊只允了萧公子叙谈,这位公子还是莫要进去为好。”
画言悻悻转身,却转念一想,少主素来谨慎,武力不俗,倒是自己多心。
欧阳景箫只身前往。
偏院,曲径通幽,夹道两侧,草木丛生,虽无名花相映,却也生机盎然。
这景致,处在这寂寥无声之地,还真是有说不出的清幽之感。
景箫按下心头想法,暗暗提了速,径直朝着前方而去。
果不其然,重重草木掩映下,庭院赫然出现在了眼前。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古朴精美的木桌,上头摆着深苍釉色的茶壶和两杯冒着热气清茶的茶盏。
景箫淡然道:“茶既已备,睢公子何不出来一见?”
这时,丛林之中,一道绛色身影旋出,直飞向景箫。
景箫微微侧身,避开其锋芒。
那身影一顿,又反身回杀,却是持剑而上。
那剑刃如墨般深邃,极其锃亮,以极速划风而来。
景箫腾空跃起,飞快地捞起一旁的柴草,向那道影子掷去。
那人见状旋即避开,但却又持剑迎上,这回是一点也不遮掩,一招一式都是硬功夫。景箫手上没有兵器,只得握紧拳头,靠迅速反应避开那极锋利的剑刃。
但是与这人缠斗了几十招,那人明显觉得不耐烦了,招式开始变得致命,景箫也快失去耐心,她开始飞速闪避,凑近那人的身边,抬手以掌击向那人的穴位。
那一掌明显掺着浑厚的内力,那身影倒退数里,终于支撑不住,喷出数口殷血。
剑也脱力飞出,从空中飞了过来。
景箫轻盈起身,只见白影一闪,便手持铁剑,平稳而落。
凑近一看,却是一名女子捂着胸口,怒目圆睁。
竹林里紧接着走出一苍服男子,拊掌轻笑道:“素袂公子,果然身手不凡,只几个回合便已无回天之力。”
景箫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苍服男子施了一礼,道:“在下睢绎。”
景箫淡言道:“鄙人萧四郎。”
苍服男子笑道:“素袂公子青年才俊,今日一见果然气度不凡。”
景箫微笑:“睢公子是爽快人,此行前来必不是只为与我切磋。”
睢绎又笑道:“萧公子莫怪,绎身无长物,也只有这铸剑坊傍身,倒是听闻公子有一宝剑藏在铸剑坊里,至今未能找回,绎当然要竭力相助。飒雪乃绝世名剑,若早知是公子配剑,也不会拖至今日。”
景箫拱了拱手:“公子太过客气,想必公子也不会轻易将这宝剑归还给我。”
“我倒是并不在意兵器,只是要看公子用什么条件来换?”
景箫淡淡地道:“需要什么,公子不妨开个价。”
睢绎手抚了一下衣袍:“我要这兵器无用,公子是萧氏族人,也与飒雪殿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本坊头号东家的名字,我要从此只有睢氏一族。”
景箫思忖片刻,面上显露出笑容:“睢公子说笑了,这剑坊早就是千离堂的产业,又怎会有他门的名号。”
睢绎冷笑,示意绛衣女子递上早已准备好的月蓝色暗纹的玉牌作为信物:“公子不必自谦,铸剑坊在商行里可是有两家门派的印信,不如请公子出面,与那飒雪门主做笔交易。不对,我倒是忘了,现在应该与那不知所踪的少门主商榷呢。”
景箫闻言心中一冷,她镇定片刻,接过玉牌,漫不经心地笑道:“睢公子说笑,既然如此,便随了公子心愿。”
景箫看着眼前热气腾腾的清茶,闻了闻没有异样,不动声色地抿了一口,道了声多谢,便将飒雪剑收入剑鞘离开了。
睢绎看人走后,面色一凛,沉声道:“芣苡。”
一旁绛色衣衫的女子忍着伤口的疼痛,问:“公子有何吩咐。”
“你去萧家查查此人的身世来历,清楚了再来禀报。此人凭空出现在江湖,定是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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