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挽月说完,竖起耳朵仔细听外面的声音。
不疾不徐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颀长卓尔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之内。
到浴室门前,沈让辞目光无意般扫过半开的门缝,那一瞬间,今挽月有种被捕猎的野兽锁定住的危机感。
随后,他避嫌地转过身,伸手将装有衣服的硬纸袋递过来,语调温缓道:“晚晚,你的衣服。”
今挽月瞥了眼他挺拔如松的背影,目光落到他拎着纸袋的手上。
她突然发现,他手背上有着蜿蜒起伏的青筋,有一条一路盘桓至他的指根,被那枚银质素戒所禁锢。
泄露出那暗藏于衣冠楚楚之的侵略性,有一种极具反差性的性感。
今挽月看入了迷,沈让辞见她一直没有接,微微侧眸扫过一眼,语调略带疑惑:“晚晚?”
回过神,今挽月轻挑了一下眉梢,伸手接过衣服的同时,指尖有意而轻挑地从他手背上划过,抚上鼓涨明显的青筋,稍稍用力一按。
在沈让辞倏地收紧手掌之前,她已经将衣服拿过来,若无其事地说:“谢谢让辞哥~”
就好像,这短暂的触碰只是一个意外。
今挽月换好衣服出来,沈让辞正等在沙发上,她轻快地笑道:“让辞哥,走吧。”
沈让辞抬眸,视线从纤长白腻的大腿一扫而过。
他抬手轻轻推了一下眼镜,忽然叫住轻盈往外走的小姑娘,“晚晚。”
今挽月回头:“嗯?”
因为要去公司,她穿了套黑色套装,包臀短裙将她的身材衬得紧致窈窕,又不失俏丽。
沈让辞看着她,嗓音如山涧清流,循循道来:“我知道今叔什么意思。”
今挽月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在回答上次赵景行生日宴后送她回家,她醉酒时问他的问题。
她眸底闪烁,自然地问:“让辞哥觉得是什么意思?”
沈让辞语调温和从容,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可靠感,“我会跟今叔说清楚,晚晚不用为难。”
今挽月心里不满,但面上不显,勾唇问:“所以,让辞哥觉得我会因为今礼诚的要求,便妥协来勾引你吗?”
她说得直白,不留余地,沈让辞顿了顿,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那你可就错了。”今挽月扭身走回来,到沈让辞面前,俯身与他视线齐平,弯笑的眼睛犹如狡猾而勾人的狐狸:
“我怎么会觉得为难呢?”
“我只是重复一次曾经做过的事情而已啊。”
说完,她转身就往外走。
“走吧让辞哥,待会儿迟到了,我可不想当红颜祸水。”
沈让辞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几秒,起身,长腿阔步轻易便追上她。
一路到长空集团,沈让辞亲自拉开车门,绅士地伸出手。
这会下楼吃饭的员工,陆续往回赶,瞧这情形,纷纷驻足好奇偷看。
是什么人,才能让他们总裁亲手开车门?
今挽月没客气,搭着沈让辞的手下车,一瞬间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
不是空洞的一个美字可以形容,她皮肤极白,白得很健康、红润,有一种在阳光下尽情伸展枝叶的生机勃勃。
清纯,也娇媚,明明矛盾的两种气质,在她身上却恰到好处。
员工们惊艳的同时,也瞬间知道了她的身份。
能让沈总如此对待的,除了高助理,便只有最近刚回国的那位今小姐了。
沈让辞视线扫过来,停下打望的男男女女,默契十足地同时挪开视线,匆匆往办公楼里走。
有人吸了口气,小声蛐蛐:
“明明沈总脾气那么好,为什么我每次看见他,还是忍不住害怕。”
“我也一样!我也一样!”
今挽月习惯了马场上万众瞩目的目光,对此并不感冒。
走进一楼大厅,倒是被前台墙壁上的LOGO墙吸引住了目光。
她一直以为长空集团的“长空”,是晴天无云之下的万里长空,而这LOGO墙竟然是寂静的夜空。
虽然设计得很简洁、高级,但是她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今挽月跟在沈让辞身边,好奇地问出来:“让辞哥为什么用这样的LOGO?好像有点缺少元素。”
沈让辞脚步略顿,视线往前台扫了眼,慢条斯理地与她解释:“完美即空洞,缺失才是灵魂。”
今挽月似懂非懂,但公司掌权人是他,这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他们到了沈让辞办公室,高妍闻讯赶来,“沈总,会议还有十分钟开始。”
她瞥向十分自来熟往沙发上一坐的今挽月,脸色明显垮了几分。
沈让辞颔首,温缓道:“让张助理去准备,你带着挽月在公司逛一逛。”
高妍十分不情愿,“是。”
沈让辞离开后,高妍飞快变脸,冷淡而高傲地睨着今挽月,“我还有工作要忙,今小姐自己逛吧。”
今挽月靠在沙发里,笑意吟吟地道:“高助理平时也这么无视让辞哥派给你的工作吗?”
高妍皱眉:“今小姐知道每天沈总要过目多少项目,审阅多少文件?逛公司这种小事,也能与这些相提并论?”
今挽月诚实道:“我不知道,但让辞哥是你的顶头上司,他吩咐的事,就是你分内的工作。”
这话一语双关,是在毫不留情地点高妍的脸面。
言外之意是,她和沈让辞,仅仅只是上司与下级的关系。
高妍冷冷甩她一个眼刀:“跟我来。”
今挽月不动,故意道:“既然高助理不愿意,我也不强人所难,还是等让辞哥陪我吧。”
高妍气不打一处来,忍不可忍地道:“今小姐,长空不是你的马场,沈总更不是你的佣人。”
“您要是对长空没兴趣,就不要浪费我跟沈总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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