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焱倏地回头,对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过道里的男人,脸色极其不自然。
“大哥。”
沈让辞脚步顿住,淡定颔首:“你们慢聊。”
这幅他只是路过的态度,令今挽月十分不爽。
她一把抓住商焱的手,往房间里面一拽,娇滴滴笑:“有事进来再说。”
仿佛情侣之间有什么私密话,不能让外人听见一样。
房门关上,今挽月瞬间变脸,冷淡看着商焱:“别忘了,我今天为什么来商家。”
是商焱几次三翻求她来的。
商焱说不出话,有了刚刚今挽月说话的,他更加确定她想找机会分手。
但他不甘心。
要是没了今挽月,他在商家,在沈让辞面前,彻底抬不起头。
不仅如此,有句话叫做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商焱这么多年的沉没成本,更让他放不下今挽月。
他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再次放下身段,低声下气哄今挽月。
“我错了,挽月,我不该怀疑你。”
“你过敏的东西,以后我一定都记住。”
今挽月倒没多说,她有自己的思量。
隔壁,沈让辞回到房间,刚刚小姑娘将商焱拉进房间的画面,在眼前中挥之不去。
他抬手松开领口,拿手机拨出一个电话。
“沈总。”
沈让辞推了下眼镜,慢条斯理地吩咐:“联系克劳德会长,让他给商焱一个机会,现在就去。”
“是,沈总。”
如今克劳德要决定收了商焱,商焱必定会立马赶回Y国。
到底是商家出生的男人,当下该做什么,不可能被女人所绊。
把商焱敷衍走,今挽月去洗了个澡,与商焱有接触的手臂,洗得格外仔细。
吹干头发躺床上,她弯笑举起手机,给自己拍了张自拍,随后发给沈让辞。
附加一句装可怜:【让辞哥,我怕黑。】
几分钟后,沈让辞才回:【开着灯睡就好。】
今挽月一撇嘴角。
不解风情。
她可是特意找了角度,风情半露、欲语还休,过火但不过分。
真是装给瞎子看了。
此时,程芝发来消息,找她问战况:【怎么样啊小挽月?】
今挽月百无聊赖:【什么怎么样?】
【商家人对你满意吗?】
今挽月:【我管他们满不满意。】
【反正我挺满意的。】
程芝:【?】
今挽月点开跟沈让辞的对话框,盯着繁星璀璨的夜空头像,纤细的指尖轻点手机屏幕。
她就不信,沈让辞没一点感觉,要真没有,身体可不会那么诚实地戳上她。
隔壁卧室,沈让辞靠在床头,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张照片,眸底渐深。
照片里的今挽月,手臂被她洗澡时搓红,似氤氲的霞雾,又像刚被人欺负过。
半晌,沈让辞侧眸,看向窗外的夜色。
的确有些黑了。
多年前,沈让辞被今礼诚接到今家,小姑娘为了接近他,不遗余力地想过很多拙劣的办法。
怕黑只是其中之一。
唯独有一次,今夫人的祭日,恰逢雷雨,小姑娘被佣人拘在家,不能去祭拜妈妈。
今礼诚在出差,当晚的雨很大,雷声震耳。
半夜他的房门被敲响,小姑娘抱着她的枕头,站在他的门口,挂着眼泪望他:“让辞哥,我怕打雷。”
那是第一次,他没守住心,让她进了他的房间,整夜未眠地陪她睡觉。
某些东西,一旦开闸,就再也关不住。
自此,小姑娘便得寸进尺,一发不可收拾。
次日,今挽月回今家。
今礼诚在家等着她,她兀一进门,便冲她怒吼:“你去商家老宅了?”
“我让你跟商焱断了,你倒好,一声不吭就跑去见了商家人!翅膀硬了是吧?”
今挽月瞥他一眼,随后把包递给佣人,游刃有余地笑:“您以为我去商家是为了商焱?还不是为了见您亲儿子沈让辞呀。”
听见她这话,今礼诚虽然仍旧不满,但脸色好上不少,斥道:“什么亲儿子!”
“让辞什么反应?”
今挽月叹了口气:“还能什么反应?”
她伸出手,晃了晃手腕的玉镯,“他还送了我见面礼呢。”
今礼诚多看了两眼这镯子,皱眉:“你突然跑去商家,让辞作为商焱大哥,面子上他当然不能多表现。”
今挽月往沙发上一瘫,随口提道:“哦对了,商老爷子还打算让他联姻呢。”
“对方是温家的姑娘,您拿什么跟人家争?”
今礼诚自有办法,“我已经给让辞提过了,改天你去长空,跟着他学习段时间。”
今挽月抬手欣赏着沈让辞送的镯子,对此没什么反应。
瞧她这副不上心的样,今礼诚板着脸耳提命面:“你给我争气些,借这个机会生米煮成熟饭,温家那丫头回来了又怎样!”
今挽月嘲弄弯唇,却是一口答应:“好啊。”
今礼诚意外地看她一眼,对她不放心,警告了一句:“别给我耍心眼,今氏要是完了,对你没好处。”
今挽月如今改主意了,倒挺乐意去缠沈让辞的,但也不能影响她自己的事。
于是父女俩达成协议,以后她上午去马场训练,下午再去长空集团。
正好现在夏天,下午天气热,她也不想训练。
去长空报道这天,今挽月上午训练提前结束,准备早一点去长空。
她从马上下来,取下头盔、手套,一抬眼,就瞧见西装革履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场地外的男人。
牵着黑枣走过去,她像往常一样自然地打招呼:“让辞哥,你怎么来了?”
仿佛上次她亲吻他的事,不存在一样。
沈让辞站在日光下,让他显得更加的和煦,如沐春风。
他注视着她,微笑:“我来接晚晚去公司。”
今挽月娇气病犯了,小脸挂着假惺惺的歉意,“不好意思哦,我得回家洗个澡。”
“训练一上午,我可不想熏到让辞哥。”
沈让辞的目光掠过她细汗津津的发际、鼻尖,似乎连乌黑的眼睛也被汗水浸湿。
往下,胸口马术服的衬衫布料也被汗水浸湿,黏在肌肤上,微微透出柔软圆润的弧线。
事实上,汗水并没有影响她的美,反倒透出一种生机勃勃,又纯欲的吸引力。
顷刻,沈让辞移开视线,温声:“我在马场有一间单独的休息室,我带你去。”
今挽月轻笑:“我倒是忘了,这可是让辞哥的马场。”
她很熟练地得寸进尺,“那以后我可以天天用吗?”
这话听起来不觉得,细究起来就很暧昧,一个女人每天用另一个男人的休息室、浴室。
就像在占有他的私人空间。
沈让辞顿了顿,话里透出兄长对妹妹的纵容,“晚晚不用跟我客气。”
今挽月兴味索然,她将马安顿好,跟着沈让辞去他的休息室。
休息室里生活用品很齐全,装修也不是马场原有的风格,说是休息室,更像一套经常居住的房子。
今挽月将自己的衣服扔在沙发,打量了一圈,看来高妍所言非虚,沈让辞的确经常来马场。
去浴室前,她故意没拿自己的衣服。
洗好后,她将浴巾随手系胸前,在热气氤氲的浴室里浅吸口气,随后将门打开一条缝,娇声往外喊:
“让辞哥,我衣服忘了拿,能不能帮我拿一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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