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桑冉白睡得不错,做的也是美梦,直到宝儿敲门,才将她从睡梦中叫醒。
“夫人!夫人!”
“进来吧!”桑冉白并不打算睁开眼睛,依旧慵懒地抱着枕头,整个人如同倦怠的猫咪,柔软无骨。
她身着那件真丝睡裙,轻薄顺滑地贴在她的身上,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一小片白皙的胸脯,裙摆掀到大腿根部的位置,大片大片的肌肤裸露在外。
只听见零星的脚步声,在她床头的位置便没了声响:“怎么?让我再睡会儿。”那声音软软糯糯的,带着几分迷糊劲儿。
这是傅辞第一次进入桑冉白的卧房,简约白净的被褥,倒是和她的性子极像,窗台飘窗处斜着横七竖八的酒瓶子,他皱了皱眉心。
想起她昨晚的行径,不禁暗笑,看来确实是个酒蒙子。
桑冉白见对方还没有动静,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打了个哈欠,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迷蒙:“这才几点呢,宝儿,怎么一早就来吵我了。”
“怎么?夫人平日里起得更晚?”
桑冉白半眯着眼睛,被这突如其来的低哑男声吓得差一点从床上蹦了起来,方才的起床气一扫而光,定睛一看,眼前站着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
浅蓝色的喷墨的长衫,气质如兰。
“你怎么进我的卧房!”桑冉白手忙脚乱地将被褥往身上扯去,满眼的鄙夷。
宝儿听到屋内的声响,从门外走了进来,小手不安地来回搓着,小声地解释道:“夫人,是少帅他···自己进来的。”
她当然知道是傅辞自己进来的,在偌大督军府谁还敢拦他?
“你找我何事?”
“你··赶紧出去··我要穿衣服。”
“你快点出去···”
桑冉白的小嘴噼里啪啦地语无伦次着,她活了二十二年,这是第一次如此坦露着在一个男人的面前,哪怕是她的夫君也是不行。
很少能见到这样的桑冉白,这三年她将自己藏得跟个小透明,如今的这副嘴脸,想必是她最真实的模样!
“昨日督军府刚纳的四姨娘,今日早早的就等着给你请安了,你竟然还能睡得如此安神,看来规矩得好好学学…”傅辞一字一顿拂袖离去。
见傅辞识趣地转身离去。
“宝儿,快点替我洗漱。”
……
梳妆台前,桑冉白已经梳洗妥当,一身鹅黄色的旗袍,衬得她的肤色更加的白皙!
宝儿一边替她梳发,一边感叹道:“夫人生得极美,尤其是这样的颜色,很适合您呢,下次还是少穿些暗色的衣裳!”
桑冉白已经从方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
最近这个傅辞总会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她身边,今日更是过分,接下来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一定要早点脱身!
大仇未报,白狼山那么多的兄弟惨死,她怎能躲在这苟且偷生!
想到这里,桑冉白忽然想起樊楼的小六子,昨晚若不是他那三声猫头鹰叫,估计今日她已经在督军府的水牢…
“小六子回去了?”
宝儿顿了顿手里的动作,点头:“小六子说他在树上看到了督军把四姨太迷晕了!”
“迷晕柳双双,他的意图是什么?”桑冉白眼底的疑惑蔓延开来…
“按傅辞的性子,应该没那么快对小六子解除怀疑,宝儿最近行事要谨慎,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就去医馆…”
宝儿递给桑冉白一对珍珠耳环,点点头,勾着嘴角说道:
“夫人,您这身鹅黄的旗袍,最适合这对珍珠!”
“还是宝儿有眼光,咱们快些下楼吧,别让她们等久了!”话音刚落桑冉白起身,宝儿紧随其后…
一主一仆,缓缓地走下了楼…
偌大的客厅,傅辞坐在主位,旁边空出一张太师椅,柳双双则和两个姨娘并排站成一侧,气氛看着有些奇怪!
“呦,夫人可终于舍得下来了,我这腿都站疼了呢!”钟珏开口一股阴阳!
几人朝着桑冉白的方向看去…
她倒是显得落落大方,一屁股坐在了大帅身旁空出的位置上,巧笑着:
“呵,平日里督军府可没这样的规矩,想着妹妹们也可以多睡些时辰,尤其是四姨娘,昨晚最辛苦的就是她了!”
一语双关,将自己撇得倒是干净,还给柳双双拉了一波仇恨…
温禾怎没发现,原来平日里少言寡语,不争不抢的透明主母,这会儿挑起事端来,并不蠢笨…
“少帅,府里多了一位新人,以后府里也热闹多了,而且四姨太人长的水灵,戏又唱的好,姐妹们无聊的时候,还可以听听小曲呢!”钟珏三言两语被挑拨起来…
柳双双的脸瞬间变成了猪肝色,想发作又不敢发作,只能一脸委屈地看着傅辞!
见傅辞依旧自顾自地抽着烟,一张小脸,梨花带雨…
“怎么?唱个曲而已,还能把你委屈成这样…”钟珏赶忙接上去,继续讥讽!
傅辞仔细观察着柳双双的一举一动,想起昨晚宣立仁的话…
确实只是想进府做个吃穿不愁的姨太太,难道樊楼里那位不是她?
想到这里傅辞一肚子窝火,为了那批东西,这会儿都把自个儿给搭进去了,线索竟然再一次中断!他恼怒地大声呵斥:
“别吵了,几个女人整日里叽叽喳喳…”
大堂瞬间鸦雀无声,几人直勾勾地盯着前方端坐着莫名其妙发火的男人。
桑冉白勾唇一笑,看着眼前的这三人,穿着倒是端庄大方,长得如花似玉,只不过傅辞好像并不满意某种行径!
她突然想起宝儿说的话,难道他确实有那方面隐疾!她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扫着傅辞的下半身,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
“你在笑什么?”傅辞余光扫到桑冉白似笑非笑的嘴角!
有何事,如此可笑?那眼神如此猥琐。
“无事可笑,就是忽然想起来某一件可笑的事情而已。”桑冉白端起手中的茶盏,浅浅地喝了一口。
“那就赶紧敬茶,军中还有事…”傅辞掸了掸袖子,将身体坐得笔直!
“来吧,将茶倒上,给夫人和少帅敬完茶,你才算真正嫁入督军府,以后呀,咱们姐妹可要好好相处呢!”钟珏朝丫鬟阿紫使了个眼色。
阿紫快速地拿起滚烫的水壶,朝端着茶碗的柳双双手里倒起了茶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柳双双的指尖端着茶碗的两侧,许是茶水的热气太烫,她手指快速上下耸动着。
这时,阿紫的手抖了一下,滚烫的茶水忽然倾泻而下,全部浇到了她的纤细白嫩的手腕上…
瞬间柳双双的两只手,一片通红…钻心的痛。
“啊!”一声惊呼!
阿紫跪在了地上:“夫人,我…我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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